前面的施不语听见了,转头过来一脸探寻:“对了,刚才想起一件事……为什么段姐姐要让我去抹灰啊?”
段翎瞥了他一眼:“天将降大任于你。”
施不语高兴道:“也就是说,我看上去很像担当大任的人?”
段翎笑而不语。
蔺苌见那傻孩子一脸兴奋,不由扶额。以她对段翎房间的干净程度来看,段翎肯定只是嫌脏,才让施不语来的……
傻孩子乐呵地问:“啊,你们刚才说什么呢,笑那么开心?”
蔺苌不愿他们知道太多,就收起笑容,回答道:“哦,我说后面看你的头发,别有一番乐趣。”
施不语呵了一声,故意抖动自己的爆炸黄毛:“我现在发现,你们都挺爱逗我的啊。怎么着,把我当小队里的宝贝儿是吧?哎,又得男人爱,又得女人爱,真是让我困扰。”
蔺苌这下是真绷不住笑了:“不要脸。”
施不语这人挺乐天的,俨然忘记之前的生死逃亡了,继续调侃道:“你们不就爱我这不要脸的样子么?以后别叫我小黄毛了,叫我小王子吧!”
这句话一出,连最前方的程霄都摇摇头,很是无奈了。
蔺苌身后的段翎倒是慢悠悠地开口了:“小王子,你不如回头找蛇,看它能不能送你回地球。”
施不语一脸懵逼:“啊?啥意思啊?”
蔺苌笑望段翎一眼,乐不可支地帮忙解释:“埃克苏佩里写的《小王子》那本书里,主人公小王子来到地球后遇到的第一个活物是蛇,然后,蛇用它的毒液帮小王子回到他自己的星球了。”
施不语:“……”
他一脸无语:“我懂了,所以段姐姐是让我回头送死呢?我看那些蛇不能送我回地球,反而是送我见上帝……不是,难道只有我觉得这笑话很冷吗?”
蔺苌哈哈大笑,很不给面子:“不,我也觉得冷,哈哈哈哈。”
程霄也默默点头。
段翎面无表情。
施不语第一次觉得难以接话:“而且,万一别人都像我这样听不懂这话里的梗怎么办?”
段翎说:“不会。”
她把最冷的指尖放在蔺苌的手心里,感觉到对方下意识的瑟缩,不由愉悦地牵起嘴角:“这不是就有人听懂了?还觉得冷吗?”
啧,幼稚。
蔺苌翻个白眼:“总有我听不懂的时候,到时候就不是这种冷,是严寒。”
段翎笑而不答。
过了好久,就在蔺苌以为话题到此就中止时,她听见身后有低低的女声传来:“那我定然四季如春。”
蔺苌一怔,旋即失笑。
她自己都没有信心能听懂别人的所有话语,段翎倒好,对她的信心比她自己的还强?
真是,哪来的自信啊。
蔺苌这么想着,表情却还是柔和了些许。
四人一边说话,脚上动作也没停。
这座铁索吊桥垂直距离较高,尤其是桥头。越到前面,高度越低,是以蔺苌起先还有些害怕,到了中间部分后,已经平静如常了。
让她有些奇怪的是,虽然吊桥上风很大,却不像海边一样有咸湿的感觉,而是纯粹的大风。
蔺苌沉浸在凉风拂面中,一阵悠扬的笛声忽地划破寂静,从前方传来。
笛声?
蔺苌一个激灵,大喊:“小心!”
发现情况不对的程霄早已停下,施不语跟得很紧,一下撞到了程霄的后背,痛地捂住鼻子:“卧槽,什么情况啊?”
蔺苌和段翎松开彼此的手,几乎是同时沉声道:“方徊!”
笛声停下,那边的桥头一个女人缓缓走了过来,手里拿着长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