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又委屈的小动物呼噜声,才松了一口气,开门进去。

不大的私人病房此时一片狼籍。

病床被推得歪在一边,上面的伤员半个身子悬在外面,要掉不掉。床帘被扯下一半,床头柜倒在地上,上面的水杯和花瓶也碎了一地,就连窗帘都没能幸免于难,仔细一看,那根床帘杆子都断了,人造光线透了进来,照亮了坐在正中央地上的银白色小人鱼。

看到两人进来,他的大尾巴又在地上拍了两下,嘴也撅起来,很是不满。但没有人责怪把这里弄乱的他,严博心疼地扯过一旁椅子上的白大褂,把小人鱼一把罩住,一下又一下轻轻拍着他的背。而宴戈尽可能地缩减了自己的存在感,一手扛起床上的伤员,一手拖着角落里昏迷不醒的洛楠青,从单人病房转移去了隔壁的多人病房。

在他身后,头发半百的研究员慈爱地一遍又一遍抱着小人鱼顺毛撸,浓密又顺滑的长发在某一个时刻,在他手心下变成了一头黑色短发,细碎但清爽。

明明已经22岁,却因为一张娃娃脸而像个男孩的人类青年一脸愧色,瘫坐在地上。他的双腿还没有完全恢复知觉。

宴戈在隔壁等了十几分钟,才听到虞知乐的声音:

“上将……您在里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