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也深深地牵扯其中。

13岁觉醒成哨兵的时候，林皓还觉得自己是撞了大运。每个帝国人都知道觉醒者和普通人之间有壁，哨兵更是站在顶端。觉醒成哨兵，意味着他这辈子哪怕只是混吃等死，也能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

林皓是个野孩子。在他很小的时候娘就和别人跑了，爹也懒得管他，所以他一早就学会了坑蒙拐骗、偷抢奸盗，他也从小就知道，自己这辈子不会有什么出息，不杀人放火就算是烧高香。

可是检测结果说他不仅是个哨兵，还是个比其他人更加强大也更容易暴躁的高等级哨兵。好运一下子变成了玩笑：他只想做个混子，他可不想站在军队的最前方为了帝国的子民打打杀杀，没那个觉悟，更没那个能力。

觉醒这件事全靠运气，实在没有道理。

不过人总能找到适合自己的生存之道。正式入伍之后，林皓很快就学会了怎么装作很卖力地偷闲，怎么夸大自己的功劳，怎么拍领导的马屁。他混得越发如鱼得水，虽然没累积下多少值得夸耀的战功，但也不像那些抛头颅洒热血的蠢货，把命都留在了星海深处。

他全须全尾地退役，进入了军部，随着资历的堆叠，甚至做上了官。

李子延出现的那一年，他正因为在这个位置上呆腻味了，想着要不要提前退休。但漂亮又无依无靠的小情人成了他新的乐趣。

他完全没有发现李子延有问题吗？也不能这么说。

只有高明的伪装者，但没有完美的伪装者。过于刻意的讨好的卖乖有时候反而成了破绽，但林皓从来没有理会，明知道可以纵容可能会让自己甚至是整个帝国陷入危机，但林皓不在乎，因为他从小就是个只顾自己快活的烂人。

他心甘情愿地沉眠在李子延为他编织出来的虚假梦境中，如果有人要为此陪葬，那就是他们运气不好。

虞知乐就是运气不好的那一个。他的能力太特殊，长得太漂亮，又被宴戈保护得太好。每一条都是他的护身符，但当他身处敌营时，这些都是致命的弱点。

说到底，虞知乐被抓来联盟是受了他的牵连。或许是一时兴起，或许是想给宴戈卖个人情，也或许是因为从13岁踏进军校起就一直有人耳提面命的那些帝国军人守则终于迟来地起了作用，林皓决定大发慈悲一回，救这个小军医于水火。

他故意发出声音引走了祝淼和李子延，而两个人出现在他面前的那一刻，他的梦突然就醒了。

都说旁观者清，这话一点不错。只消一眼，他就能看出来李子延喜欢祝淼，且祝淼对此一无所知。

自己好歹比他们多活了将近二十年，这点观察力还是有的。

对于李子延，林皓自然是喜欢的。不过他喜欢的是他的漂亮，他的乖巧，他的年轻，是一种上位者对于下位者的带着优越感和控制欲的喜欢，和爱情无关。所以当他发现李子延喜欢祝淼的时候，只觉得有些新奇，因为在他的记忆中，李子延从未表现出对任何事物或者人的偏爱。

李子延跟了他很多年，但几乎没有开口问他要过什么东西。衣食住行，所有的东西都是林皓心情好的时候送的，李子延似乎很容易满足，他会收下所有的礼物，但除了吃的，其他都不见他用。以前林皓以为他因为从小在孤儿院，条件艰难所以物欲不高，现在想想，李子延可能是单纯不想要他给的东西。

这次也一样，他才不管李子延到底想不想要，他准备送的东西，硬塞都会塞到对方手里。

“这么冷淡？昨天在我床上，你可不是这样子的。”

这话难听，必然会惹怒李子延，也必然会伤到他，但林皓还是说了，因为祝淼必须知道他的下属在帝国的这些年都经历过什么。他说的时候，眼神看着的其实是祝淼，当他发现祝淼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