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昊没说什么,看着她笑了笑,然后把饭团重新塞回了外套口袋里,继续闭着眼休息。
程意的消息回过来,问她组委会定的宾馆是哪家,小渔想了想,拍了张房卡的照片发过去。
然后靠在车窗边,浅浅补个觉。
高中组的比赛时间定在明天。
考虑到大部分从外地过来参赛的选手都是火车转大巴,因此整个下午都是自由休息时间。
庄楚悦他们几个想在周边的商场逛一逛,发信息问小渔要不要一起去。
小渔正在房里收拾,看着行李箱里塞着的教课书和练习册,叹了口气,可怜兮兮地回消息。
她不好意思说自己出来比赛妈妈还给布置了作业,只好说有点晕车,不太舒服,就不去了。
没过多会儿,房间外面有人按门铃。
她还以为是庄楚悦找过来了,拖鞋也没穿,急匆匆地就跑过去开门。
却看见程意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一个纸袋。
小渔惊得倒抽一口气,迅速扫了眼走廊,然后一把他拉进了房间。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程意把手里的纸袋递过去给她,径自坐到沙发上:“不是你说好饿,还拍了房间号给我。”
“不可能。”小渔两只眼睛瞪得老大,低头去翻微信消息。
果然,整个对话看起来,完全就是她在暗示程意给她「送外卖」来酒店。
“啊”她尴尬地挠头,“是我搞错了。”
程意眉头一皱:“搞错了?原本你要发给谁?”
似乎越解释越模糊,小渔冲他摆摆手,指着床上铺着的练习册和试卷:“我先不跟你说了,黎老师布置了任务,今天晚上要把这套卷子做完拍给她看。”
“那行,我睡个午觉。”程意就这么仰头斜靠在沙发上,“有不会的问我。”
小渔抱着书放在桌子上,看着他一脸疲倦的样子不像作假,又想到那个鹭城汽车站的定位,问道:“你是坐汽车来的吗?”
“嗯。”程意呼吸轻浅,“没有身份证,昨晚上去汽车站买的票。”
从容城到鹭城,两百多公里,将近三个小时的车程。
小渔悄悄翻了翻聊天记录的时间点,暗自推算他大概是几点钟的车。
又打开了放在桌上的那只纸袋,发现里面装着的蛋挞还是温热状态。
潜意识里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她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主动说道:“你去那边睡吧。”
组委会给的都是标间,小渔指着另一张空床,“反正我一个人也睡不了两张床。”
程意忽然起身,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沙发离书桌的位置近极了,他轻而易举地就倾到她这侧,两个人的鼻尖几乎都要碰到一起。
“李羡渔,对待异性,防备心总得有吧?”
距离太近,小渔可以清楚地看见,程意白皙的脖颈上,血管和筋脉正因为呼吸急促而变得微微凸起。
他的喉咙滚了滚:“这是最基础的自我保护,你懂吗?”
小渔早懵了,她试图控制自己大脑的转速,好让面颊上的温度快些降下来,但于事无补。
只能慌乱地辩解:“可你,又不是别人。”
程意没说话,脸上说不出是什么表情,总之不太自然,他抽过桌上的卷子:“你先吃点东西,我帮你看看有没有什么难点。”
“哦。”小渔用手指拨了拨纸袋,想问他为什么不午睡了,但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
只好捏着蛋挞的锡纸包装小心翼翼地啃咬。
房间里实在过于安静,她总觉得自己咔擦咔擦咀嚼的声音不太文雅,于是提议道:“我能放首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