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微老脸一红。
结契那晚确实在温泉先做了一次,穆若水喝了个饱。
为什么自己连这种事也记得啊?
是甜蜜太短,所以百年间每一个午夜梦回她都在回忆那一年的每一个细节。
穆若水拿乔够了,在她面前弯下腰,说:“上来吧。”
傅清微两手环着女人的颈,慢慢地趴了上去,脸贴着她冰凉的耳朵。
耳边的风声灌满听觉,唯有她们的身体紧紧贴合。
眨眼间到了蓬莱观后院门口。
穆若水放她下来,傅清微在掉金豆豆,女人的唇舌始料未及地压在她的眼角,将她的眼泪吃掉了。
女人顺势和她接吻,尝到的全是泪水的苦涩。
“好了,回家了,一切都会好起来。”
穆若水虽不知道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但一定受了很多她不知道的苦。
傅清微含泪嗯了一声。
推开开了一半的木门,改造过的蓬莱观现代方便,竹管蜿蜒引来山泉水,院子里晒着出门前的干辣椒,两只猫在地面追逐打闹。
一切都是她离开前的样子,仿佛还在昨天。
穆若水要去给她打水洗脸,傅清微不肯松开她的手,穆若水只好抬手引来水,给她洗了个清水脸。
她年纪轻轻,已一头白发,瞧在穆若水眼里,实在心酸。
她拉着傅清微坐在藤椅里,伸手捞起她根根雪白刺眼的发丝,问道:“你究竟发生了什么?”
傅清微看着她的眼睛。
“如果我说我回到了1918年,遇到了小时候的你,你会相信我吗?”
“我会。”
穆若水抬头环视这座道观,说:“所以蓬莱留下痕迹的另一个人,被我忘记的人,就是你,对吗?”
“你……”
傅清微没想到她能这么说。
穆若水自发现那本剑谱的图画后,就猜到道观里有第三个人,在她苏醒以前,和她住在道观里,她们也许在一起了很长时间,只是她忘了。
她认为与其执迷过去,不如怜取眼前人,是以并未去深思。
她与傅清微之间的灵魂感应,她的血可以压制她的红线,假如经过轮回不可能存在,这是她一直疑惑的一个点,彼时也只能用前世来解释。
如果只是傅清微回到过去,并未经历轮回,便顺理成章了。
傅清微:“炼尸的也是我。”
穆若水淡淡:“我知道。”
傅清微不由想起她还是姬湛雪的时候,她一直都如此聪慧。
穆若水:“我早就原谅你了。”
在她仍未想起一切之时,她就原谅她了。
穆若水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少见柔声道:“现在可以给我从头讲讲吗?你经历了什么?”
傅清微从那日灵管局阵破讲起,她被吞入饕餮腹中,玉佩里涌出的白光护住了她,她掉进了一片原始森林里,开始丛林生存……
她许久没有说过这样多话了,守着穆若水的后三十年,她的话越来越少,后来竟数年未开口。
一时之间语序竟有些颠三倒四,有时会来回说同一句话,说过的跳回去又说一遍。
穆若水轻柔地握住她的手:“不要急,慢慢说,我会一直听着。”
“我……我……”
傅清微突然泣不成声,胸腔里尽是漫长思念的酸楚,说不出口。
穆若水拥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胳膊,安慰道:“没事的,没事了。”
傅清微大悲大喜,情绪极易失控,她哭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平复,说到她好不容易从森林里走出来,发现自己掉入了一百多年前的民国,她在城里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