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脏都要从喉咙跳出来,惊魂甫定地躲在邱月白身后。
妖魔是怎么混入灵管局的?
如果她今日被魔族带走,后果不堪设想。
“折枝”没有阻拦她,不是她忘了,而是她狂妄,有能力再抓她一次,易如反掌。
邱月白目视着斗篷女人:“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擅闯灵管局!”
邱月白眼珠逐渐变白,二话不说请神上身。
斗篷女人抬手一撩,放下了自己的兜帽。
“好久不见,月白。”
傅清微站在邱月白后面,都能明显地看到她身躯狠狠一震,险些当场站立不稳。
傅清微伸手扶了邱月白一把,听见她口中吐出一个颤抖的名字:“折枝?”
“是我,你过得还好吗?”
“我、我过得……不太好。”邱月白泪如雨下。
邱老怎么会和妖魔是旧相识?
傅清微刚浮起这个疑问,就见斗篷女人飞身而起,用力一掌打在了邱月白左肩。
兔起鹘落之间,邱月白的身形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砸在她们刚离开的大楼墙壁,扭头在地面吐出一大口鲜血。
“折枝……为什么……”
邱月白泪眼望她。
“你是不是怪我那天没有好好听你说话,没有好好看一看你?”
“你闭嘴!”
“折枝”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
她明明是想杀了她的,她明明对准的是心脏,为什么会手下留情?
难道那个人的意识还没有完全消失?
“折枝”的脸上惊疑不定,不舍、阴郁、爱意、愤怒,种种神情一一闪过。
“邱老!”
傅清微朝邱月白跑过去,她的肩膀袭上一只手,将她抓了过去,掠向灵管局的大门。
“折枝”将印抛到了半空中。
等她念完咒,结界就会打开,到时候要把她带去哪,只有她自己知道。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剑光流虹般夺目,疾射向“折枝”的咽喉。
“折枝”毫不在意地伸手去握住傅清微的剑,可是掌心触碰到剑锋的那一刻,剑下的万千妖魔亡魂倏然哀嚎,如同万鬼齐哭,继而剑身涌出的耀眼白光净化了那些怨魂,也割伤了“折枝”的手,鲜血直流。
“折枝”这才轻轻地“咦”了一声,难掩惊讶。
这把剑倒是克制魔族的神兵。
可惜,主人修为太浅,不堪一用。
“折枝”一哂,松开剑身,再度去抓傅清微逃走的身影。
眼睛一眨,傅清微不见了。
她没有往灵管局里面跑,而是一头扎进了防护阵法里,消失了踪影。
傅清微身处一片白雾中,放眼皆是茫茫。
她听不到邱老的声音,身后也不再有追踪的身影,只能听到自己空旷得产生回音的脚步声。
一步一步。
第一次来灵管局的时候,占英和她说,灵管局的防护阵法是高人所设,刚进来的时候是迷路,在没有方向的地方一直走一直走。
阵中流逝的时间和现实不同,现实几分钟,在阵中的体感可能是漫长的几天,十几天,一个月。
如果迟迟出不来,就会遇到浓雾中的凶兽,至于具体是什么,无人知晓。
不是没有人深入过阵中,而是没有人能活着出来。
傅清微宁愿死在阵里,也不愿意被妖魔抓走威胁师尊。
傅清微在白雾中走了三天,手机失去了信号,她在备忘录里写下自己给穆若水的遗言。
假如将来有一天她的白骨能被发现,也许有万分之一的机会能让她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