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哪里死到临头?”白姝慌了。
“你得罪的那个人,能把你杀一万次。要是让她知道你骗了她,你要被杀十万次。而现在,她就要把你挫骨扬灰了。我就是奉她的命来找你。”
白姝慌忙往窗帘里一钻,就要从窗户逃跑,一溜烟跑出二里地她又回来了。
占英在她的客厅慢条斯理地喝水。
白姝讪讪地坐回到她对面。
“怎么不跑了?”灵管局的年轻科长抬起眼帘。
“我刚刚是一时犯了健身瘾,跑完两圈就回来了,绝对没有畏罪潜逃的意思!”白姝高举双手。
占英懒洋洋地嗯了一声。
白姝不能跑于是给自己找补:“不能全怪我,你不知道她有多香。”
占英:“?”
白姝舔了舔嘴唇,边咽口水边说:“你不是鬼不明白那种感觉,就像唐僧肉一样,根本忍不了一点。”
占英沉着脸说:“你要死一亿次了。”
白姝扑通跪了下来。
“占科救我!”
占英示意她起来,来的路上她已经算到了这一步,说:“我会回禀受害者家属,这件事是外来的妖鬼干的,和我们本地老老实实的良鬼无关。”
事情调查清楚了,白姝没想害人,占英当然可以捆起她登门道歉,前提是穆观主讲理。
恐怕她把白姝送去,前脚去,后脚灰飞烟灭,连她道歉的开口机会都不会给。
占英只好出此下策,慈让真人闭山门不出,不会为了追踪一只妖鬼千山万水。
“多谢占科,大恩大德,没齿难忘。”白姝感激涕零。
“别急着谢我。”占英说,“你有错在先,想想怎么弥补吧。”
“愿听占科吩咐。”
“有没有保命的法器,献几件出来。等风头过去,我帮你去说个情。”
穆观主不讲理,傅清微却是通情达理的,误会一场,杀一个白姝对她来说没必要,正好她体质招鬼,白姝苟了这么多年,藏了不少防身的宝贝,刚好能给傅清微用。
讨好了傅清微,就等于讨好了穆观主。到时候慈让真人一高兴,白姝这条小命就保住了。
白姝的法器都是些古物,占英挑了半天,勉强挑出三样合适的。
白姝虽然肉痛,也知道占英办事公正,是为她好。
占英把交给傅清微的法器仔细收好,说:“在收到我的回信之前,你待在家里不要出门。”再撞到慈让真人手里神仙难救。
“知道,我肯定不出门。”
占英处理妥当,谢绝了白姝的挽留,起身准备告辞,她还得禀告观主然后回家睡觉呢。
白姝刚刚得了生路,送她出门的时候还在好奇:“你说她真的信了吗?”
占英:“……”
你是真的不怕死啊。
*
回到傅清微家里。
穆若水用指尖碰了碰自己的嘴唇。
那天晚上,傅清微颤抖地吻上了她的唇。
穆若水起初以为颤抖的是对方,后来才发现在一开始的双唇浅浅触碰之后,因为莫可名状的心情而发抖的人是她自己,是激动?悲伤?难过?难以自制?
她感觉不到,认不清楚。
所有强烈的情绪经过她的身体,都会一层一层地变淡,就像打水漂一样,越来越远越来越远,只剩下浅浅的涟漪,荡不到岸边。
她现在的身体像是一个过滤器,感知不了正常人的情感。
除了愤怒。
……只有愤怒和杀戮的欲望,会百分百地留下来,甚至放大。
她非常容易动怒,也不打算克制这种愤怒,因为没人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