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黑色的指甲停在匡海的眼前,离眼珠不到一公分的距离。
他脖子僵硬地动了动,兜帽滑落大半,匡海直面了他的脸,脖颈到脸颊布满了黑色筋络,嘴唇乌紫,那些黑色慢慢褪去,底下的脸又是惨白惨白,白得发青,跟太平间里拉出来的尸体似的。
匡海胯.下一热,整个人一抖一抖,空气里顿时弥漫一股尿骚味。
黄袍道人捏着鼻子下令:“把他带到屋里去。”
青年男子拎起地上的匡海,提线木偶似的提着另一个呆滞的木偶丢进了卧室,站立在一边,红色的瞳孔流露出垂涎的光,似乎想伺机将匡海撕碎。
忌惮着黄袍道人,才没有动手。
黄袍道人皱起眉头。
这些尸仆,越炼到高阶段越有自我意识,如果不是他早下了禁制,只怕会反过来噬主。
而且本性残暴,不改嗜血天性。
上次他派飞僵去杀徐达旭,他只是让他将对方开膛破肚,抽出肠子,他将徐达旭撕碎成一块一块,害得他前功尽弃,还引起了灵管局的注意躲了一段时间。
这次他要亲自动手,确保万无一失。
黄袍道人从袖子里抽出了一把剔骨尖刀,一步步朝地上的男人走了过去。
……
傅清微面前的笔记本屏幕上放着死者未打码的照片,死于破胸剖心,失血过多而亡,也有可能是活生生疼死的。
占英:“第一位死者匡海,无业,社会渣滓。”
傅清微:“等等,我们这样评价受害人可以吗?”
占英:“没关系,我们不是国家公职人员。”
占英这么说,主要是因为匡海这个人作恶多端,谁听了都要说一句死有余辜。
占英:“他有过数次被起诉猥亵的经历,因为强.奸罪入过狱,而且是累犯。现场证物手机里搜出了很多偷拍的女性照片,黄色网站浏览记录……”
“据邻居说,当夜他大声放比赛扰民,她前去劝阻,对方还性骚扰她,真是死性不改。”
傅清微果然感慨:“死得好。”
之后女邻居就报警了,只能以扰民的理由。
警方上门是十一点多,劝说他小点声放电视,匡海口口声声答应,警察一走故态复萌。
匡海的遇害时间在凌晨1点左右。
对门现场监控被毁,但是云端还保存着记录。
占英点击监控画面播放:“这位黄袍道人姓麻,叫作麻天德,以前是正派弟子,据说天赋绝佳,可惜心术不正被逐出师门,堕入邪道,销声匿迹已久,我们也是花了一番时间才确认了他的身份。”
傅清微看着麻天德身边那位身形僵硬的兜帽青年,说:“这个人我好像见过。”
虽然她在和占英对话,但目光总是习惯性停留在穆若水身上。
有时候对着她说完了,才记起来要问的人在对面,临时将视线转回来。
占英:“……”
穆若水:“他就是杀害徐达旭的凶手。”
占英接上:“对,前两个月的企业家被杀案就是它犯下的,案发以后它出了城,一路进了山里,我们没能追到踪迹。”
飞僵作案,来去无踪,人类作案留下的蛛丝马迹就太多了。
麻天德接连犯下了三桩凶案,前两次没能拍到他的脸,他还换了衣服出城,第三次总算天网恢恢,被监控照了个清清楚楚。这已经不是普通的案件,麻天德是飞僵的主人,谷传音曾经执行任务的村子偷盗尸体案估计也与他有关。
他极有可能,就是那个以歹毒之法炼尸的幕后黑手。
灵管局不惜动用了大量人力物力,查到了他的身份和踪迹,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把他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