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若水把她抱到一边站着,自己躺进了椅子里,说:“再去练会儿功,到做饭的点叫我,我眯会儿。”
傅清微懵懂不解,没忘记在女人的脸颊偷个香。
穆若水听着她练功时均匀的呼吸声闭目养神,两只手交叠搭在平坦的腰腹。
上午刚开完会,下午就有任务,还是占英带队。点名要的不是傅清微,而是和傅清微捆绑在一起的穆若水。
换句话说,冲她来的。
岁已寒太着急了,可能确实时间不多了。
她做得这么明显,不担心穆若水看出来,或者希望她看出来,勉强算光明正大的算计。
穆若水只想避世而居,和傅清微过安稳的日子。
偏偏情势和时局不允许。
又是这样。
总是这样。
穆若水蓦地睁开眼,抬起自己覆在左手手背的右手掌心,低头瞧见上面的几道新鲜掐痕。
她刚刚又忘记一次事了。
是什么呢?
闹钟响了,傅清微跑过来,说:“师尊,该做饭了。”
穆若水瞧进傅清微那双注视她的漂亮凤眼,望得很深,很远,似乎在透过这双眼睛,看向遥远的某处,或者某个人。
如果存在的话。
傅清微不喜欢,打断她:“师尊?”
穆若水阖动了一下眼睫,说:“怎么了?”
“不是你让我叫你做饭吗?”
“到点了?”穆若水缓下呼吸起身,说,“我去做晚饭。”
傅清微跟在她后面,说:“师尊,我不喜欢你用刚刚的眼神看我。”
“以后不会了。”
“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0。”
傅清微拦在她面前,穆若水和她脸对脸,差点碰一起。
穆若水忍住了蹙眉的冲动,主动往后挪了一步,让她能看到自己的脸和表情。
“只是走了个神。”她向傅清微保证没有二心。
“走神也只能想我。”
“……”
“我吃醋昏头了,对不起。”
女人的直觉总是敏锐,即使一道眼神,傅清微也察觉了她这一眼的非同寻常。
“无事。”
穆若水照例将她请出厨房,开始洗菜择菜。
傅清微蹲在屋檐下喂猫,看上去有点蔫头耷脑。
她本来想问穆若水是不是想起旧情人了,咽下了翻旧账的冲动,可她含情脉脉的样子也太明显了,令傅清微如鲠在喉。
师尊都没有用这种深情的眼神看过她。
有没有可能她不是不会爱,只是早就给了另一个人。
傅清微越想越酸,眼眶和鼻子都热热的,水珠从上方滴下来,小三花甩了甩毛茸茸的脑袋,矫健地跑开了。
它停在不远处昂着头朝这边张望,不一会儿又慢慢地走了回来,翻开肚皮躺在傅清微脚边。
养咪千日,用咪一时。
傅清微一把将小三花抱起来,埋进它肚子的毛里蹭脸,流了一半的眼泪全都擦在它肚皮上。
心情顿时好多了。
她安慰自己那个人得到了她作为人的那一世,而自己会拥有她作为(?)的这一生。其实也没有一生,只是一程。
这样想还是那个人赢了,穆若水死的时候还穿着和她成亲的喜服。
傅清微陷入内耗,凭自己完全消化不了。
“师尊,你出来一趟。”
“什么事?”穆若水一边应着,一边从厨房走出来。
傍晚的阳光带着凉意,傅清微站在院子里,说:“你亲我一下。”
穆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