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有一种阻力,越画到后面,越是滞涩,一不留神笔锋就会错开,毁于一旦。
她一连画了三张,脸色发白,强忍着继续,一只手从旁边伸过来,抽走了她手里的朱砂毛笔。
“天黑了,去屋里练。”
傅清微才发觉已经过去了快一个小时,月上柳梢头,因为月色明亮,她习惯了山里断电,没有灯光,画符过于专注所以没注意。
“谢谢道长。”这句话傅清微一天至少十遍,几乎成了口头禅。
穆若水极轻微地下压嘴角,目光在她的眼睛和扇状睫毛掠过一圈。
她可不是怜惜她,只是不想毁了这双好眼睛。
傅清微连笔墨纸砚和桌椅都搬回了屋内,穆若水抱臂倚在门边,看着她把纸笔铺在桌面,蹲在柜子前翻出蜡烛,不熟练地用火折子点燃,插在黄铜灯座,一灯如豆渐渐晕开。
因为不够亮,她点了两支蜡烛,勉强照亮书桌前的角落。
来来回回花去了近十分钟时间。
穆若水心想:确实比电灯差远了。
不过穆若水的双眼在黑夜中仍可视物,与白日无异,所以她用不着点灯,也没必要通电。
傅清微一个土生土长的现代人,弄完这一套累够呛,身体不累心累,科技至少倒退二百年,一百年前的民国那时候有的老百姓已经用上电了,但蓬莱观没有。
自来水都没有!否则她怎么会天天在家里洗了澡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