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的温度在无可避免地冷却,冲动的因子被敲在脑海里的钟槌挥散,穆若水单膝跪在傅清微床边,最后一丝血液温度降下来以前,将抚过她唇瓣的手指,颤抖地印在了自己唇上。
窗外的一丝微风透过缝隙吹了进来,扬起垂落的白纱帘。
年轻女人闭目沉睡,戴着的眼罩遮住了她的上半张脸,鼻梁玉挺,画笔描绘,脸颊天生的苍白秀美,圣洁端庄,唯独一双唇被揉弄得泛出至深至浓的靡靡艳色。
宛如被信徒玷污的神明。
*
傅清微在傍晚时分醒来,透过纱帘的光带上了金子一般的颜色。
清净派的丹药很管用,傅清微坐着、站着呼吸了几口气,都不再感觉胸肺有滞涩牵连的痛感,她把迷瞪着眼在她脚边睡觉的小三花rua醒了,左右四顾没找到穆若水的身影。
她敲了敲卧室的门,穆若水披散着及腰的长发,一身雪白中衣出来开门。
傅清微一怔:“你睡了?”
穆若水嗯声:“困了就睡了,晚上你随便对付点,我今天不想做饭。”
傅清微:“好,我一会煮个泡面吃,你继续睡吧。”
穆若水:“晚安,记得做晚课。”
傅清微:“师尊晚安。”
穆若水抬手掩上门,在完全闭合之前扫了一眼傅清微的脸,自淡粉绯樱的唇一掠而过,旋即响起轻轻的关门声。
傅清微在门口罚了会儿站,弯腰把跟在人脚边的小三花抱起来,摸着它的脑袋,自言自语地往回走:“姥姥好像有心事的样子。”
她挠挠小猫下巴,柔声问:“你知道为什么吗?”
小三花:呼噜呼噜。
“我们俩可不能再惹妈妈生气了。”
傅清微开了客厅的灯,先去书桌看了一小时书,中途吃了碗泡面,打坐做晚课,到点睡觉。
卧室的门始终没有打开。
第二天早上,穆若水的身影准时出现在厨房,傅清微松了口气。
吃饭的时候穆若水仍坐她对面:“暂时先不练引雷了,回山再练。”
傅清微眼前一亮,终于提到这个话题了。
昨天她就在想:穆若水宁愿带她去废弃烂尾楼,也不回山练习,明明山里清净还安全,为什么呢?
傅清微:“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穆若水喝水:“看情况。”
傅清微没追问,她觉得师尊有事瞒着她,问她也不会说。
*
傅清微发现穆若水最近一个月玩手机的频率直线上升,晚上坐在沙发里,有时候书也不看了,就摆弄着小方块薄片,横过来竖过去,有时候还双指操作,看起来像是在看图片。
“师尊,手机给我看一下吗?”
“不给。”
“……”果然有猫腻。
傅清微干不出趁对方不注意偷看手机的事,她只能暗中观察、旁敲侧击,把一切网恋的苗头扼杀在摇篮里。
傅清微还有一桩意外的发现,那就是聪明的观主学会拼音了。
她在搜索栏里打字的时候轻盈如蝶舞,但是和她发微信,还是用语音,装作根本不会打字的样子。
傅清微:“……”
合理怀疑她瞒了自己一件大事。
一晃来到了农历除夕。
现代人生活压力大,尤其是在繁华都市,大部分年轻人对春节的到来没有太多实感,只有放假能让她们从高压中得到短暂的喘.息,嚷着重视传统节日不如增加假期。
要求取消调休又上了一年N度的热搜,打响了年味第一枪。
傅清微无亲无故,自然更没有过年的感觉,但她紧赶慢赶,终于在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