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科,是我,傅清微,有件事向你报备一下……”
天气软件显示日落时间下午5:52分。
五点钟的时候阳光就没有温度了,丝丝缕缕的寒风无孔不入,钻进人的脖子。
傅清微后脖颈一阵凉意,穆若水见了把围巾解下来给她,说:“逞什么能?”就一条围巾,出门非给她围着。
傅清微也不逞强,从善如流地绕了好几圈,上面还残留着女人的体温。
“好暖和。”她跺了跺穿着羊皮短靴的脚,看向马路对面的青鸟咖啡。
“也不知道程同学到了没有?”她自言自语道。
傅清微特意早到了半小时,和穆若水一块进了咖啡厅,下午茶时间刚过,晚上的高峰期还没到,咖啡厅只有小猫三两只,彼此都坐得非常开,舒适安静。
两人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并肩坐在服务台能看到的卡座,把视野死角留给了第三个人。
五点一刻,咖啡厅门口的风铃响了。
“欢迎光临。”柜台唯一的服务员抬头端出礼貌标准的笑容。
门口却空无一人,风铃兀自摇动。
原来是风吹的。
服务员低头,转身继续擦拭整理架子上的杯具。
程玉汝路过服务员的背影,走进咖啡厅,傅清微站了起来,走到卡座外面,停留了一会儿。
程玉汝兴奋招手:“傅同学。”
连忙朝她跑了过来。
程玉汝坐在了两人对面,问:“你们俩想喝点什么?”
傅清微不动声色:“我们两个人,你一个人,还是我们请你吧。服务员,三杯咖啡。你想喝什么?”
程玉汝笑道:“那好吧,下次我请你们俩吃饭。一杯摩卡,谢谢。”
她对上前的服务员抬头说道。
傅清微:“一杯摩卡,两杯卡布奇诺,谢谢。”
服务员记好单子下去。
三杯咖啡都放在傅清微那边,她端了一杯到对面,着急倾诉的程玉汝根本没注意,在服务员走后迫不及待开口:“我家里人不对劲。”
穆若水好奇地尝了一口卡布奇诺,唇边一圈奶泡,舔又舔不到。
傅清微给她递了张纸巾,问程玉汝:“具体怎么不对劲?”
程玉汝看着她们俩顿了一下,才娓娓道来。
原来那天她回到家以后,就觉得家里怪怪的,屋子里冷飕飕的。
“我妈爸经常不在家,以前从来不这样。我妈要孩子要的晚,三十多岁才有的我,今年已经退休了,我爸还有两年,好不容易快退休了工作清闲下来,就爱在家待着,种种蔬菜,不是我妈要出门他能一天不迈出家门。傅同学,你怎么了?”
“没什么。”傅清微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垂睫掩饰忽然泛红的眼圈。
“你继续说。”
“这三天我都在家,见到他们的次数屈指可数。我睡了他们还没回来,我醒了他们已经出门了。”
前天晚上,程玉汝干脆没睡,在房间等她妈爸回来,深更半夜,老两口终于姗姗来迟。
吱呀
沉重的开门声响起,程爸爸弓着腰走了进来,程妈妈扶着他一边胳膊,但程爸爸的背还是越躬越深,脸上却满是复杂的幸福。
“回家了,到家了。”
玄关的地毯积了一摊水,程爸爸走到客厅,脚下也满是水迹。
水是从他身上淌下来的。
程妈妈:“休息一下吧。”
程爸爸说:“我不累。我从小背到大的,累什么?”
他就带着满身的水从客厅走向卧室,程玉汝分明看到他背上压弯了他腰的那一团水草似的东西在蠕动,从缝隙里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