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传来的作战靴的回响，他忽然就低低地笑了一声。

游溯捕捉到背上人细微的笑声，脚步不由自主地缓了下来，想要听清对方在说什么，结果只是听到微弱的笑声。

应沉临的笑声是带着气音的，带动着胸腔，呼出声的时候热气像是在耳边缭绕着。

游溯很少听到应沉临笑，他的笑容总是谦逊间带着得体，给人的观感就是成熟且恰到好处的笑容，但是今天到现在，他已经不止一次听到了应沉临的笑声，纯粹到让人有点心痒。

游溯问：“不困了？”

应沉临：“太颠了。”

“还嫌弃了？”游溯平视着前方，放缓脚步让背上的人更舒服一点：“刚刚赵乐杰送轮椅的时候”

“游溯。”应沉临忽然道：“我不想坐轮椅。”

游溯还没说话。

“游溯。”应沉临贴着游溯，似乎是有些困了，说话中带着一点不清醒的懒音，语气像是他以往的冷静自持，可听在游溯的耳朵里，却像是覆了层水，声音弱弱的，却一下接一下抨击在游溯的心上。

应沉临的下颚抵在对方的肩上，微微侧着头，说话像是贴在他的耳边：“最后的时候……你为什么问我那个问题啊？”

游溯心如鼓动：“你不想吗？”

“想。”应沉临靠在游溯的肩膀上，声音越来越弱：“谢谢你。”

游溯侧目，看到抵在肩上绒绒的脑袋。

应沉临睡着了。

游溯移回目光，闭了眼睛再睁开，胸腔里的心跳声越跳越烈，却始终没能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