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但余愿直到十一点半把那幅小鸟图给画好才肯上床。
章书闻已经洗漱完毕,在群里回复组长的信息,打工人必备的两个字,“收到。”
他刚把手机放下,揉着肿胀的眉心,一团热乎乎的“不明物体”从最底下的被窝往上蠕动,直挪到他的腰腹,手扒住他的肩,鼹鼠出洞一般地将脑袋钻了出来。
天气太干燥,余愿的头发摩擦得乱七八糟地竖着,他不满地拿手去抓,劈里啪啦的静电声。
章书闻哑然失笑,抬手替他抚顺了,搂着他的腰将人往上提溜了点,又一同躺下来,“画好了?”
余愿眷恋地埋到哥哥的怀里。
章书闻刚洗过澡,身上尚存淡淡的洗发水味道,很好闻。余愿轻轻嗅着,在光洁的下颌亲了亲。
黏糊糊的吻游离在章书闻唇边,他一手搂着余愿,一手反着关了灯,轻车熟路地撬开余愿的唇,将柔软的舌头拖到自己口腔里时轻时重地吮着。
余愿的手揽住章书闻的脖子,近乎急切地将自己贴了上去。
在这种事上,余愿显然比章书闻要放得开许多也坦诚许多,他不加掩饰对章书闻的渴求,哪怕身体起了变化也不肯撒手。
章书闻察觉到了,分开一些,喘息,“愿愿.....”
余愿听不见似的继续亲他。
空气里焦灼,湿热难忍。
章书闻闭着眼,想起前些时日和小区里某个热心老太太的对话。
老太太乐呵呵地问他有没有对象,想来是要给他介绍。
章书闻和余愿的关系注定见不得光,他无法光明正大地跟所有人介绍,余愿不仅仅是他的弟弟,还是他将要携手一生的人。
为了婉拒任何热心肠的老人家,章书闻只好对外宣称和对象在异地恋。
“异地恋,那可不行。”老太太一拍手,“两口子就是得时时待在一起才能知道合不合适,要是一年只见几次面还算谈什么恋爱.....”
其余的邻居纷纷附和,但到底没有人再给名草有主的章书闻乱点鸳鸯谱。
无人会知晓,章书闻的姻缘就近在眼前。
余愿亲累了,趴在他胸口呼呼喘气,两片唇瓣湿润润的,品咂着。
章书闻四肢滚烫起来,在余愿再一次要亲上来时,翻身将人压严实,他在黑暗里看着目光迷离的余愿,掌心揉搓着红润的唇。
余愿笑起来,抱住他的腰。
章书闻也跟着笑,一寸寸地抚过余愿的眉眼、鼻尖,俯身抵住温热的额头。
“还亲吗?”
唇瓣摩挲着,章书闻没给余愿回答的时间,啧啧的水声弥漫。
还想要更多、更多。
但夜太深。
第79章
章书闻和余愿出地铁站时,陈永乐的车子恰好停在路边。
车窗摇下来,陈永乐一招手,“这里限停,赶快上车。”
兄弟俩坐到后座去,章书闻替余愿系好安全带,车子平缓地上路。
这次两人是特地从深市回广城参加陈永乐的婚礼。陈永乐今年二十七岁,谁都没想到向来潇洒不羁爱自由的他会选择这么早结婚,章书闻是最先得知这个消息的人,也有几分讶异。
“怎么,连你也觉得不可思议?”彼时陈永乐在电话里的语气带着笑,却那么的认真,“可我是真喜欢她,追她的人太多了,想让她给我个名分。”
陈永乐的女友姓张,叫张淼淼,章书闻见过她一次,是个很英姿飒爽的女孩子。
两人回国后分手过两次。
一回是陈永乐吃飞醋,大吵一架后冲动分开,本来都做好了老死不相往来的决定,没想到分手还不到半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