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再次恢复到之前的状态。

她要退让,要妥协,顶多偶尔冒出点小尖刺:“祁无涯,你打断我的腿,给我一副拐杖,然后你告诉我,没有你,我连路都走不了,所以我要知道感恩。多么可怕的假仁慈!伪善至极!”

“朕假仁慈?朕伪善?桑烟,你真该感恩朕还有这点伪善!”

祁无涯破罐子破摔,反讽回去:“不然,你没有在朕面前说这些话的机会!”

桑烟:“……”

禽/兽!

毫无底线!

她张嘴想骂回去,小腹一痛,又忍了回去。

不能气!

不能气!

气掉孩子反而如了他的意!

“你、你怎么”

祁无涯看她面色不虞,询问到一半,知道自己又把人气到了。

他心虚,转头喊了吴游之:“去瞧瞧她的情况。”

吴游之看两人吵到现在,心道:你在这里,她的情况一时半会就好不了。

可他不敢说。

只能委婉表示:“皇上,女人得哄着。”

祁无涯听得皱眉,很不认同:“朕哄她很久了。结果呢?哄得她不知天高地厚。”

“呵。”

桑烟冷呵一声,还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祁无涯看得心头冒火:“你瞧瞧!就这么跟朕对着干!”

这话说的吴游之都想翻白眼了:谁让您抢夺他人/妻?当人家是菩萨,被抢了,还对您笑脸相迎?

“古语有言,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吴游之好言好语劝道:“皇上是天子,胸怀开阔,何必跟个女子一般计较?”

这下祁无涯说出来话了。

他固然胸怀开阔,可面对桑烟,心胸狭隘的很就是要她听他的话。就是不许她想别的男人。死人也不可以。

“你懂什么?”

他训斥一句,气得甩袖就走。

不过,没走出凤仪殿,而是走向旁边的软塌。

软塌铺着柔软的虎皮毯子。

他躺上去,叫人拿了被子,就闭眼睡了。

当然,睡是睡不着的。

哪怕殿里安静无声。

他的心太乱了。

桑烟的一举一动都致命地影响着他。

不该这样!

脑袋里有声音提醒他:很危险。你现在的状态很危险。杀了她吧。再这么下去,你就被她控制住了。

他其实也早意识到了危险,可没有自救的动力,就那么清醒地看着自己沉沦。

为什么不沉沦呢?

他一步一步爬到今天的位置,不就是为了活得痛快!

而桑烟,就是他的痛快!

一个时辰后

吴游之为桑烟取下了腹部的银针。

祁无涯见了,就走过来询问:“现在感觉怎样?”

桑烟冷着脸说:“感觉很不好。”

祁无涯知道她在怄气,就说:“既然感觉很不好,那就是吴游之没用,没用的人,也就没有留着的价值。”

他在威胁。

而威胁也很有用。

桑烟不得不退让,缓和了脸色:“祁无涯,你要是真想我好受些,就告诉我贺赢怎样了。”

“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