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块雪白的帕子落到了胸口。

遮住了她的春光。

这是一种体贴的善意。

如果不是他造成她这般局面的话,或许她会有些感激之心。

“你是始作俑者。”

她在提醒他,也在提醒自己不要心软。不要因他一时的善,而忘记他长久的恶。

祁无涯听着她的指责,笑问:“然后呢?”

桑烟:“……”

然后她对他毫无办法。

韩沉这时端来了早饭,一碗米粥,一碗蛋羹。

祁无涯接过来,拿着勺子,一口一口喂她。

桑烟很乖顺,张口吃了。

她没有拒绝的余地。

一碗米粥很快下肚。

随后是一碗蛋羹。

她都吃得干净。

肚子饱了,人也暖和了,精气神也回来了。

等一个时辰后,腹部的银针由祁无涯取了下来。

她裙子上还有鲜血。

黏腻的很。

她怕影响到孩子,不敢大动,一直忍着。

两个时辰后

刑策端了药进来。

桑烟看着黑乎乎的药,想喝又不敢喝。

她害怕有人从中做手脚。

少一味药,多一味药,影响都很大。

“祁无涯,你发誓,你没动这药。”

桑烟目光灼灼盯着他,想要从他的微表情看出异样。

但祁无涯的微表情管理很好,她什么都看不出来。

“我没动。”

他直视着她的眼睛,目光坦坦荡荡。

她还是怀疑:“你的人……你的人也没有吗?”

有时候上位者一个眼神,就有成千上万的人前仆后继达成他的想法。

想到这里,她看向了刑策:“你是煎药的人,你要对药负责,如果我的孩子出了问题,你难辞其咎。”

刑策听了,内心很纠结:刚刚皇帝说没有动药,可韩丞相动了药,是他私自妄为,还是来自圣意?

他搞不清,便低着头,不敢说话。

桑烟到底还是瞧出了端倪这人像是在心虚?

“你为什么不说话?”

她盯着他,质问道:“你动药了?”

刑策忙摇头:“我没有。我真没有。我可以发誓,我没有动药。”

不是他动的药,是韩丞相动的药,所以他不算说谎。

只这事还是要跟皇帝说下。

当然,得避着人。

桑烟不知内情,见他一脸真诚,又找不出其他端倪,只能半信半疑着张开了嘴:“祁无涯,希望你遵守你的诺言。”

说完,由着他喂药,一勺一勺喝了下去。

很快一碗药就喝了干净。

腹痛流血的症状早在吴大夫施针时,就停了下来。

这会喝了药,一时也没什么感觉。

等了半个时辰,还是没什么感觉,她便知道喝的药起码不是落胎药。

至于会不会保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