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策哪里见过这场面?

立刻看向车夫:“快!快去叫大夫!”

刘厨子愣在一旁,还端着他们要的早饭。

这种情况是吃还是不吃?

正想着,就听一声厉喝:“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安排房间!”

刘厨子:“……”

他负责后厨,前面事物不归他管啊!

而且这是酒楼,不是客栈啊!

不过事情紧急,也只能赶鸭子上架了。

“请、请随我来。”

这酒楼也是有空房间的。

刘厨子带领他们去了最近的一间房。

刑策把人放到床上,催促道:“你也去叫大夫!快去!多叫几个!”

谁知道这雍州城大夫的医术如何?

万一保不住孩子,再拖坏了她的身体,主子肯定饶不了他们的!

“好疼……好疼啊新元……新元……孩子……我们的孩子……对不起……”

桑烟连声惨叫,痛得都迷糊了。

她躺在床上,一张俏脸哭得湿漉漉的可怜,脸色也很惨白,唇也被咬破了。

鲜血从嘴角流出一道刺目的血痕。

她有短暂的清醒,抓着刑策的手,哭道:“保住孩子。没了孩子,我会死的。我会死的。求你们了……”

贺赢还活着吗?

她把他害成那个样子。

如果孩子没了,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桑姑娘”

刑策安抚着:“大夫马上就来了。您先别激动。我们肯定竭尽全力保住孩子。”

尽管他知道这孩子就是现在保住了,等到了主子面前,怕也活不了多久。

堂堂北祁帝王怎么可能给情敌兼对手养孩子?

桑烟已然猜到了幕后黑手。

恐惧顿时席卷了她。

祁无涯!

祁无涯!

他简直像厉鬼般阴魂不散!

她吓得手脚冰凉,大脑空白,连痛感都几乎感觉不到了。

“桑姑娘,呼吸,呼吸!”

刑策轻拍着桑烟的脸,不想她憋死自己。

原来桑烟刚刚丢了魂魄一样,连呼吸都不会了。

还好被及时拍醒。

她回了神,大口喘息,想咳,又忍住了。

这会咳几声,定会影响到孩子。

想到孩子,她来了勇气,自我鼓励着:冷静。冷静。桑烟,你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要怕,现在就想孩子。你是一个母亲了,你一定要保护好他。

眼泪还在流。

太多了。

她的泪太多了,都冲去了嘴角的血痕。

“大夫呢!”

“快让大夫来吧!”

她捂着肚子,满面焦灼,催促着,等待着。

大夫是被车夫扛过来的。

他是个年过六十的老者,头发胡子全白了,身子瘦小干瘪,还佝偻着背,这么一路扛过来,几乎丢掉半条命。

“哎呦呦”

当他双脚落到地上,那叫一个气:“你这是想在我救人前,先把我弄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