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秋枝忠于桑烟,自然为她抱不平:“这是皇后娘娘。你怎能这般不敬?”

姜重玉也不是不敬,起码姿态摆的很足。

他退后一步,躬身一拜,继续说:“还望娘娘恕罪。等皇上醒来,微臣必去请罪。”

他只要皇上平安醒来。

哪怕皇上醒来会重责于他。

“姜大人说的对。还望娘娘移驾栖凤殿,等候皇上佳音。”

御史大夫冯冀也一旁附和。

他的孙子冯一乘也在,却没说什么,就静静打量着她。

青雾在来大贺之前,是了解过大贺朝局的,也知道冯一乘的大名。

此人才华高绝,心有七窍,深得大贺皇帝的赏识。

曾三发诏书召他入朝为官。

现在被他盯着,仿佛被看透了一般,很是心慌。

好在,她也是锻炼出来的,强作淡定道:“你们误会了。我只是想离皇上近一些。皇上是我的夫君,我比你们谁都在乎他的安危。”

她嘴上为自己找补,也是打感情牌。

心里则暗恨:该死!跟想象的完全不同!本以为假借桑烟的身份最好接近皇帝,现在却被克夫命束缚住了。

可惜了。

她叹息间,藏在宽大袖袍里的双手,紧握成拳头,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或许只有等皇帝醒来,才有机会接近他了。

*

祁无涯也在等。

等桑烟来。

桑烟还在睡。

她躺在温暖的被窝里,什么都不知道。

连饥饿、口渴都不知道。

刑策不怕她饿死,但怕她脱水而死。

一直有喂她水喝。

但不多。

毕竟喝了就要排水,她昏睡状态真排了水,他一个大男人也不好收拾。

只能尽力缩短日程。

于是,车马日夜兼程,一路北驰。

四天后

竟然就到了北祁的国土,并进了雍州城。

也就是踏进雍州城的这一天,桑烟对曼陀罗花粉有了抗体,当然,也可以说她是饿醒的。

从被抱上马车的那一刻起,她就什么都没吃了。

醒来后,胃里火烧一样疼。

疼得她都忽视了当下所处的环境。

“我饿。我饿。”

除了饿,肚子也疼的厉害。

她蜷缩在被窝里,浑身乏力,冷汗直掉。

刑策见了,不敢耽搁,立刻掀开车帘,让车夫停下马车,去买些粥来。

此刻正是清晨。

寒气凛洌的清晨。

雍州城的街道上冷冷清清,没有一人。

更遑论开店迎客的了。

没办法,那车夫便赶着马车,寻了家酒楼。

酒楼也关着门。

车夫一脚踹开,走进去,大喊着:“来人!来人!立刻准备早饭!要一份米粥!一份蛋羹!一份红糖姜茶!”

声音落下,后院就有两个小二模样的人风风火火跑过来了。

一边跑,一边穿着衣服。

显然是被从床上喊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