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弱水听了,点了头,闭上眼,像是陷入了梦里。

但一刻钟的样子,她又骤然睁开眼,像是如梦初醒:“他怎么知道的?”

香影:“……”

是啊。

刑策怎么知道的?

她那时也问了,结果被他一个墙咚,吻住了嘴唇。

他那么用力,跟狼一样,野心勃勃的啃食,咬的她嘴唇都麻了。

一吻之后,她的双腿软的站不住,哪里还知道她要问什么?

现在想来,心还颤着,嘴唇似乎还残存着那股麻痛的感觉。

真是个坏人。

她摸着嘴唇,又开始想那个坏人了。

“嗯?”

桑弱水还在等她回答:“香影?”

香影反应过来,吓了一哆嗦,忙说:“娘娘,奴婢这就去问他。”

桑弱水没有回应。

眼睛一闭,像是又睡去了。

这些天,她总是沉睡,食欲减退,人也变得消瘦苍白。

她有多久没照镜子,或许她自己都不知道了。

香影快步出了月桑殿。

她去寻找刑策。

刑策在寻找胡嬷嬷。

两人在僻静的冷宫说话。

胡嬷嬷告诉他:“都打听清楚了,那女子叫洛珊,是洛州一青楼的烟花女子,来都城是寻夫的。也不知她走了什么运,半路跟贺国皇帝的车队遇上了。因她遭了山匪打劫,所以皇后出手相助,让她跟随车队来了都城。她寻的那丈夫竟然是礼部尚书崔绍家的嫡公子,那般人家的公子哥怎么会认她一个烟花女子为妻?她被抛弃,皇后知道了,心有不忍,就让她进宫当女医,还让放出宫的前宣贵妃宣娆多加照顾。”

说到这里,她面色严肃了,眼神也变得阴狠:“对一个烟花女子这般上心,很难让人不想到皇后在被掳走后经历了什么。”

刑策听得眼睛一亮:“嬷嬷的意思是?”

胡嬷嬷道:“主子要我们阻拦这场婚礼,这就是个很好的由头。”

刑策拱手一拜:“多谢嬷嬷指教。我知道怎么做了。”

他要把这消息传到宫外。

到时候自有人推动下去。

一个跟烟花女子来往的皇后,便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一个理由,也够那些大臣们参她一本了!

更何况她还那么重视对方,还让她进宫为女医,同病相怜下的惺惺相惜是第二个参她的理由。

“你知道便好。”

胡嬷嬷看着天色,已然黄昏了,便准备要走,但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回头问他:“桑妃那边如何了?”

刑策道:“嬷嬷放心。桑妃现在已经离不开情人眠了。”

那可怜可笑的女人哪里知情人眠闻多了,会蛊惑她的心智,甚至操控她的身体?

“想来她定能在帝后大婚前,成为我们的东风。”

“那便好。”

胡嬷嬷轻松一笑,但笑容没一会就散了。

她想着主子千辛万苦找到他们,并派他们替换原主来到贺宫,就为了抢走那个女人,觉得很不值。

“主子想要的女人,在别人怀里太久了。”

她无法理解主子的心情:“你们男人不是都很看重女人的清白吗?那女人都在大贺皇帝身下承欢那么久了,他一点不介意吗?堂堂一国之主,怎的就喜欢上了一个有夫之妇?还一副非卿不娶的架势?”

这是戏说主子的事,是大不敬。

刑策哪怕身在贺国都城,还是保持了沉默。

胡嬷嬷见他不说话,觉得无趣,也不再说,转身离去了。

刑策看着她远去的身影,心里回道:男人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