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
贺赢见了,又补充几句:“也别让她累着。她心善,只问问她的意思如何,你派人处理了就行。那些血腥的事,别让她看见、听见。”
裴暮阳:“……”
既让她处理,又怕她手上沾了血,坏了心情。
这宠的是没边了啊!
也好。
主子心情好,他们这些当奴才的才能有好日子过。
“是。奴才明白。”
裴暮阳倒退着离开了御书房。
才出殿门,就看到了不远处一根石柱旁被冻得瑟瑟发抖的女子。
是香秀!
他左右看了两眼,见没有陌生的面孔注意这边,才将香秀拉了进去。
“皇上,香秀姑娘来了。”
裴暮阳禀告一声,就躬身退了出去。
他还有要紧事的急着办呢!
香秀见裴暮阳离开,瞧了眼上首沉默威严的皇帝,膝盖一软,跪在地上,磕头哭道:“皇上,求您救奴婢一命。”
她不想死。
哪怕是被逐出皇宫,也比在浣衣局好上百倍。
沉稳的脚步声传来。
一步一步像是踩在香秀的心脏上。
不多时,香秀面前就出现一双缎面绣祥龙腾云图的云靴。
贺赢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浑身颤抖的女人,沉声问道:“月桑殿那边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香秀伏低身子,一丝犹豫都没有,将月桑殿的事情和盘托出:“桑妃娘娘嫉妒皇后娘娘得到皇上宠爱,打算让奴婢以探亲的名义离宫,去打听皇后娘娘离宫后发生的事情。奴婢、奴婢”
她哽咽着,想到了自己的愚蠢行为竟然还想劝桑弱水。
她真的是个大傻瓜。
怒火在胸腔内燃烧。
她狠狠擦去眼泪,继续说:“奴婢想着主仆情分一场,就规劝桑妃娘娘谨守本分。没想到桑妃娘娘觉得奴婢跟她不一条心,就厌恨了奴婢,让香影将玉钗放在了奴婢的枕头下面,借机将奴婢打发去了浣衣局,还让张公公……呜呜……还让他折辱奴婢……”
她又悔又恨:早知如此,当日夜里,她就该把桑弱水的诸多恶行说给皇上听。
贺赢听了个清楚,目光暗沉沉,声音冷冰冰:“她还真是会做戏。”
那晚在清宁殿里做小伏低,端得是可怜无辜,没想到竟然藏着这等祸心!
皇后流落民间,其中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会引起有心人的揣测,更遑论阿烟名声本就不好,民间反对之声根本没有停息过,朝中大臣更是等着抓她的错处……
“既知道桑弱水对皇后包藏祸心,为什么到现在才来禀告?”
贺赢皱起眉,很不满香秀的犹疑。
既向他投了诚,就该极尽忠诚,而不是这般磨蹭,像是摇摆不定的墙头草。
香秀满脸惭愧:“桑妃娘娘就那么跟奴婢一说,奴婢也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么,况且……奴婢还有母亲在宫外……可桑妃娘娘实在欺人太甚,要不是皇后娘娘仁善,将张公公发落,奴婢今日早已投了井!”
贺赢听到夸赞桑烟的话,还是很受用的。
对香秀的那么点不满,也消散了许多。
“你还算有些脑子,没替她继续瞒下去。”
贺赢背着手,走回龙椅处,坐下来:“皇后救了你一命,是你的福分,也是你命不该绝。看在皇后的面子上,朕给你两条路,一是待在宫里,朕打发你一个好些的差事,二是放你出宫,你自己选择吧。”
香秀听到出宫,几乎喜形于色:还有这么好的事情?那自然是出宫啊!在宫里蹉跎一生不说,还有桑妃在背后捅刀子。皇上现在虽然知道了桑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