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才落。

薛文瞻就站了出来,拱手道:“老臣有事启奏。”

祁无涯和煦一笑,轻声问:“薛相有何事要奏?”

薛文瞻神色肃然,言语犀利:“老臣一直在查太子痴傻的真相。昨晚,终于查出真相。太子侍女锦珠已经招供,是九殿下所为。包括先皇崩逝,长公主入狱,也都是你的手笔。祁无涯,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谋害先皇,残害皇嗣!”

此话一出,朝堂大乱。

“怎么会?”

“九殿下谋害先皇?”

“薛相这是想干什么?”

“太子不是烧坏的脑子吗?关九殿下什么事?”

“我现在是看明白了,但凡皇室血脉出了事,都能推到九殿下身上。这九殿下也是可怜,自从代太子执政后,就一直饱受诟病!”

“泥人还有三分血性,长公主那么说,现在薛相也这么说,一次次的,没完没了呀。”

……

很多官员小声为祁无涯鸣不平。

但他们的官职在四大家族面前太小了,并不敢大声说话。

反倒是站在薛相阵营的官员,敢大声说话。

比如马御史。

他是坚定的太子党。

他女儿便是太子的侧妃。

只是不受宠罢了。

“先皇病逝前,我等侍疾,先皇便说,九子白发不详,心性睚眦,恐乱北祁。如今看来,先皇未卜先知啊!”

马御史借着先皇的言论来攻讦祁无涯。

经他之口,其他官员顿时有了口诛笔伐的地方。

“竖子阴毒,谋害父兄,泯灭人性!”

“北祁怎么能由这样的人代为执政!”

“薛相,章大都督,还请铲除孽畜,肃清流毒!”

……

他们叫嚣着要杀了祁无涯。

薛文瞻见氛围烘托的差不多,便看了眼章愕。

章愕接收到他的眼神,立刻往外喊:“章大统领!”

“章泰”立刻带兵冲了进来。

这兵齐刷刷站了好几列,起码有一千多人。

他们手持刀剑,杀气腾腾,往那一站,大殿空间顿时逼仄了。

氛围也变得凝重了。

官员们都噤若寒蝉。

薛文瞻这时厉喝:“祁无涯,你若是认罪,本相看在你代为执政期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可以做主饶你一命。”

“做主?”

祁无涯笑了:“薛相好大的口气啊!敢情这北祁是你薛文瞻的天下了?”

薛文瞻:“……”

他失言了。

刚刚太过兴奋了。

想他在朝堂一呼百应多年,也没此刻这般舒爽。

这种呼风唤雨、左右诸君的快感,是他当多少年丞相也体会不到的。

“祁无涯,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你谋害先皇,残害皇嗣,罪孽深重,今天就是你认罪伏诛的日子!”

薛文瞻说着,看向“章泰”,眼里发狠,就要抬手下令。

郑太傅看不下去,站出来说:“薛相,仅仅因为一个侍女的片面之词,就给九殿下定罪,未免太过荒唐!”

“郑太傅,你慎言!”

薛文瞻没想到他这时候为祁无涯说话,怒喝道:“太子自幼拜你为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这般下场,你却为凶手说话!郑太傅,你谄媚于他,寒彻我等之心便罢了,还辜负了先皇所托!郑太傅,你仔细想想,是我等荒唐,还是你荒唐!”

“你们、你们”

郑太傅给他气的差点背过气去:“帝王之家,生子如羊,不如生子如狼。不管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