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收着。我绣了许久呢。你这个大醋缸!”

她伸手在贺赢胸膛上戳了戳,言语带着嗔怪:“弄丢了,以后不会再有了哦。”

贺赢已然感动的说不出话。

原来如此。

她是为自己绣面纱,才见了秦棠悦。

她不是有意跟秦棠悦亲近的。

他误会了。

这会感动之余,便是羞囧了,觉得自己方才的模样,十分的幼稚。

但他并不后悔那么做。

他的占有欲就是这么强。

哪怕对方是个女子,也不想她那般看着他的阿烟。

“我不会弄丢的。丢了我,也不会丢了它。”

他看着面前如花的笑颜,心头一动,将她揽入怀里,炽热的吻落下去。

翌日

大军从全州浩浩荡荡出发了。

百姓们得到消息,一个个自发来到街上送行。

桑烟困倦地坐在马车里,靠在贺赢怀里昏昏欲睡。

时辰太早了。

昨日某人又实在折腾,到现在,她才睡了不到两个时辰。

而罪魁祸首就不同了,那叫一个容光焕发。

两相对比,简直令人发指!

“草民叩送皇后娘娘”

“娘娘一路平安!”

“娘娘万福金安!”

……

临近城门,外面喧闹的声音越来越高,逐渐趋于整齐。

最后,全是在送桑烟离开的声音。

桑烟揉了揉眼睛,掀开车帘:街道两侧跪着不少百姓,乌泱泱的一群人,脸上满是感激。

百姓便是这般淳朴。

一旦生命安全得以保障,便对当权者感恩戴德。

她心中一软,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放下车帘,坐直了身体。

直到车队离开了全州,那呼喊声才渐渐小了下去。

桑烟靠着贺赢的肩膀,垂下眼眸,心情万分复杂:被冠以克夫之名、被嫌弃、被轻慢,那么久了,第一次被人这么感恩戴德,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像是从地狱底端,突然被人捧到了高处。

太简单了。

她分明做得不算多。

这种不真切的感觉,让她心里生出几分惶然:会不会是一场梦?会不会又跌下云端,再次陷入泥潭呢?

*

北祁跟大贺的交界处

暮色渐浓。

棘州军营燃起无数的火把。

高塔之上

年轻精瘦的哨兵注意着远处的动静。

忽然不知见到了什么,哨兵飞快下了高塔,急匆匆跑向了营地中间的大帅帐篷。

帐篷里

荣野一边喝着烈酒,一边盯着墙面上的北祁疆域图。

那疆域图是个葫芦的形状。

北祁王都就在葫芦的中间。

那是他的目的地。

他看的两眼发红,拿起桌上一支断掉的箭矢就刺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