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天晚上比白天还要热闹。
吵得很。
贺赢听她那么说,单手支起上半身,仔细听了一会儿,摇头说:“没有声音。”
他没听到桑烟所说的吵着慌的声音。
“没有?”
桑烟惊愣了下,又闭眼静心听了一会儿,果然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完蛋。
她不会是产生幻听了吧?
桑烟陷入浓浓的自我怀疑之中,没有发现面前男人意味不明的笑容。
贺赢伸出手指,挑起桑烟一缕秀发,似笑非笑地问:“阿烟是被吵得睡不着,还是想做些什么,只是不好与我说?”
桑烟:“???”
她抬起眼皮,就看到男人眼中泛着一种她熟悉的光芒。
啧,这个色/胚想什么呢?
明日还要赶路呢!
“没有。不是。突然就困了。睡觉。”
她暗暗羞恼,卷起被子,很利索地滚进了大床最里面,把自己卷得跟个虾米似的。
贺赢看她这可爱样子,想笑又忍住了。
若不是明日还要起早赶路,倒也可以跟她好好温存一番。
女人也是有需/求的。
他理解,也很乐意伺候她。
“阿烟,你真不想吗?”
他躺下来,把卷着被子的桑烟再度捞入怀里。
桑烟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就乖乖闭上了眼睛。
“不想。好好睡觉。”
她闻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睡意渐渐袭来,竟然真的睡了过去。
贺赢看她睡了,也跟着闭眼睡了。
不知睡了多久。
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皇、皇上,出事了”
裴暮阳的声音传来,像是急得不行,说话都磕磕绊绊的。
“怎么了?”
桑烟迷迷糊糊哼了声,下意识往他怀里蹭了蹭。
“无事,我去看看。”
贺赢给她盖好被子,披上外衣,到了外间。
刚打开门
裴暮阳“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皇上,出大事了!城内百姓突然染上了怪病,高热吐血,如今死者已经过百了。”
贺赢一听,脸色冷厉:“什么时候的事?怎么现在才说?”
不可能一下子死者过百,而之前没一点迹象?
裴暮阳苦着脸解释:“奴才不清楚。好像昨晚就有百姓来州府闹事,高大人以为是普通的风寒高热,就打发他们回去了。不想,今日一早,出事的人更多了。”
贺赢听完裴暮阳的话,冷峻的脸紧绷着,下了令:“宣柳御医和梁御医过来。”
“是。”
裴暮阳匆匆离去。
贺赢回了屋里穿衣服。
桑烟已经清醒了,也将裴暮阳刚刚的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高热、吐血、死者过百?
这些日子全州风平浪静,怎么会突然就冒出来这么大的事情?
会不会是……人祸?
或者说……何红昭?
猛然间,桑烟脑海里冒出一个念头:乞巧节那晚,她跟贺赢共乘花舟,在一个码头边上,看到不少渔民、码头工人都面有病色……
“新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