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烟听老大夫这么说,悬着的心也落了回去。

她没正面回答老大夫的话,吩咐梁信将他带出去了。

房间里很快只剩下了二人。

桑烟拿了扇子,将汤药扇得没那么滚烫了,端起药碗,递过去:“这下可以放心喝了。”

她怕贺赢觉得苦,拿了一碗蜜饯放在旁边。

“若是苦的话,喝完后,吃个蜜饯甜甜嘴。”

白玉碟子里的蜜饯油光水亮,散发着甜/腻的气息。

贺赢心里也甜丝丝的。

他单手撑着下巴,含笑看着心爱的人儿:“你这是把我当三岁孩童在哄了?”

偏偏他还很吃这一招。

就喜欢看她对自己好,把自己照顾得无微不至。

证明她爱他。

桑烟发誓:她真的没有想过把他当孩子哄。

单纯的看这药的颜色浓稠,光是看颜色,都知道能苦成什么样。

“快喝了。冷了效果就不好了。”

她被他看得面红耳赤,便抓起他的手,把药碗放了他掌心。

贺赢轻笑一声,端起药碗,咕咚几下,就把一碗药喝得干干净净。

眉头都没皱一下。

桑烟看得目瞪口呆:这也……太狠了吧?

她还记得她在船上生病的时候,那退热的药,喝得她感觉自己从里到外都散发着苦味。

“苦不苦?”

桑烟皱眉问着:难不成是她太娇气了?

贺赢煞有介事地点头:“苦。当然苦。苦的很。”

“那你吃蜜饯啊。”

桑烟端起蜜饯递给他:“新买的,很甜的,我试过了。”

话刚说完,就被贺赢吻住了。

时间不长。

一吻便结束了。

他挑了挑眉,笑得一脸春风得意:“不苦了。”

桑烟:“……”

可不是不苦了吗?

这回换她苦了!

这色/胚!

她气咻咻的,命令他去休息。

贺赢养伤期间,也是一直有奏折要看的。

以前桑烟由着他,现在不同了:“你不能劳累。不然,这药白喝了。”

贺赢拗不过她,加上药效起了作用,也有些困倦,只好躺下休息。

桑烟等他睡了,没什么事,在州府逛了一圈,还是无事可做。

这州官的女眷见到她就战战兢兢,话也说不利落。

更别说丫鬟了,她一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

裴暮阳也不知道去了哪儿。

她百无聊赖之下,不由得看向了红昭住的方向。

红昭住的地方在南院,是桑烟特地吩咐人安排的,那地儿僻静温暖,适合她休养身体。

桑烟过去的时候,红昭和青雾主仆二人,正在院子里头晒着太阳。

红昭见到她过来,挣扎着要起来行礼。

桑烟忙制止了:“神医,你不需要这么客气。”

她一点架子没有,看到红昭,就笑眯眯的。

她当她是贺赢的救命恩人。

这么算,也是她的半个救命恩人,哪有让救命恩人行礼的道理?

“皇后娘娘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