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九爷怎么可能让这个酒囊饭袋压制?

他转悲为喜:“属下这就去。”

*

海面平静。

风清日朗。

整个普罗国城内贴满了告示。

桑烟刚给贺赢换好药。

吕达宽拿着张告示,骂骂咧咧从外头跑进来:“他娘的!这祁无涯是搞什么名堂?昨日还在找人,今日就议和?当我们是傻子呐?”

他身材矮小,偏偏一张脸凶神恶煞的,再配着他这暴脾气,有些怪异的可爱。

桑烟看他这模样,忍不住笑出声:“祁无涯这人本就是阴晴不定,这有什么奇怪的?”

别说阴晴不定了。

他就是个妥妥的疯批!

指不定又藏着什么坏。

吕达宽点头表示认可,同时,把手中告示递给了贺赢。

贺赢接过告示,一边看,一边问:“这次领兵来普罗国的人是谁?”

吕达宽摸着脑袋想了想,一拍脑门:“想起来了!好像是什么北祁太子!乖乖,那阵仗,一来就把普罗国的巡防卫兵给换了。”

北祁太子?

桑烟瞬间就想明白了:怪不得这两天王宫那边的动静这么小,也没有看到人搜寻他们的下落。原来是北祁太子来了。这祁无涯被排挤出北祁,肯定跟这个太子不对付。如今,太子过来,一物降一物,祁无涯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一想到太子会刁难祁无涯,桑烟就忍不住幸灾乐祸:活该!人在做,天在看!凡作恶,必有天收!

可转念一想:这个议和,也存在太多问题。

等吕达宽离开,桑烟迫不及待询问:“新元,你觉得这个议和是否可行?”

这祁无涯是狡猾阴险的。

这祁光烈一来那么大阵仗,看起来也不是个好惹的。

谁知道他们两个是不是做局,想着把他们给引出去?

贺赢听着桑烟的询问,没说话,只是轻轻摸了摸她的脸。

这几日,她跟着他躲藏在此,每日提心吊胆的,脸又瘦了一圈,下巴尖得纤弱可怜。

“怎么了?”

桑烟看他久不发言,就问了:“你在想什么?”

贺赢如实说:“阿烟,我想进宫。”

“不行!”

桑烟想都没想,就否定了贺赢的提议:“真不行!祁无涯就是个疯子,万一你被他发现,后果不堪设想。而且祁光烈也不是什么好人,指不定就是他们两个人串通起来,想骗你自投罗网。”

哪怕只是千万分之一的可能,她也不想再让他孤身涉险。

在王宫里,看到他在面前受伤,她的心都快疼碎了。

真心经历不了第二次。

贺赢知道桑烟在想什么、怕什么。

他两只手抓着桑烟的肩膀,试图说服她:“阿烟,听着,我们不可能一辈子躲在这里。祁无涯迟早会找到我们。与其在这里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桑烟知道留不住他,哭着说:“你的伤……等你的伤再好一些吧。”

贺赢擦去她的眼泪,继续说:“我的伤好多了。现在是个机会。祁光烈和祁无涯早就不对付,现在北祁受制于大贺,他这个未来北祁帝王,定然不想看到自己的国家覆灭。他别无选择,他只能跟我议和。”

他是一直了解边疆战事进展的!

北祁在败退!

祁光烈作战不利,导致北祁节节败退,让他的太子之位都快坐不稳当了。

他跟统帅荣野多次交手,应知荣野对他的忠诚。

若他死在普罗国的祁无涯之手,荣野定然会踏平北祁,为他报仇!

这个时候他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