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忽然响起。
齐九看向门外:“进来。”
进来的人是韩沉。
他面容严肃,双手一拜,沉声道:“九爷,普罗王派人来请。”
普罗王是齐九扶植的傀儡国王。
多年来,他行事小心翼翼,对齐九恭敬有加,做的相当称职。
齐九也很看重他。
对于他派人来请,也很上心。
“我刚回来,都善向来有分寸,如果没事,不会派人来请。”
他思量间,站起身:“走吧。去王宫一趟。”
他走了两步,又回头看桑烟,随后,二话不说,把她拽走了。
“你干什么?”
桑烟烦得很,想甩他的手,没成功。
“你要带我去哪里?”
“去了就知道了。”
他牵着她的手,出了客栈。
客栈外
停着一辆豪华马车,
马车两旁各一队持着兵器的高大卫兵。
估摸有二十人。
这阵仗倒不像是来“请”人的。
桑烟扫一遍,估摸着齐九跟普罗王的关系如果他们的关系微妙些,未必没有她发挥的空间。
正想着,身体一轻,就被齐九抱上了马车。
她很讨厌跟他有身体接触,一到马车内,就离他远远的。
齐九看着两人分隔的距离,没说什么,垂眸思量着普罗王找他的原因。
天色黑沉。
桑烟撩开车帘,借着暗淡的月光看外面陌生的建筑,不是大贺的木质建筑,更多是石质建筑,这种石质建筑厚重而高大,显出一股刚硬强劲的气派来。
就像那些高大壮硕的卫兵。
充满攻击性。
齐九要借这里杀贺赢。
她一想到这个,就心神不宁。
“都善曾是个乞丐,饿出了点毛病。”
齐九忽然出声,且直呼普罗王的名字,是居高临下的口吻。
“他生的富态,你看到他时,不要太震惊。”
他像是在提醒什么。
桑烟安静听着,没有接话。
齐九皱起眉:“怎么不说话?还在生我的气?”
桑烟冷声讥笑:“你觉得呢?你不由分说把我带来,一点不在乎我的想法,现在何必假惺惺?”
她说话,他不听。
她不说话,他又让她说话。
真可笑。
他当她是面团,任他揉捏?
齐九听笑了:“我假惺惺?桑烟,你可真是个白眼狼。你说不在锦绣园住,我带你去客栈住。我让你跟我好,你不同意,还痛骂我一场,我也没强迫你,此般种种,你还觉得我没在乎你的想法?”
若是他真的不在乎,早把她囚于身下了。
她再硬,还能硬过他去?
女人总要在床上收拾服帖了,才听话吗?
“呵。原来你处处为我着想。你可真伟大。”
桑烟朝他翻了个白眼,嫌恶道:“你杀害一个人,还要他为死前少受了点苦而对你感恩戴德吗?天下还有这样的道理?”
齐九看着她,神色冷峻而霸气:“我便是道理。”
桑烟反问:“你是道理,那还跟我讲什么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