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公子不久就会知道的。”

他的回答滴水不漏。

江刻能获得的信息实在少。

他不知对方是敌是友,但也不急,这海上之行,还需要些日子,总能日久见人心。

“我输了。”

江刻并不擅长下棋,输棋实属必然。

他也不怕输,但怕不吉利。

齐九赢了棋,很高兴,还给他分析了输棋的原因,从哪里走错,应该怎么走,分析的很认真,仿佛只是在教他下棋。

江刻听得一知半解,渐渐没了耐心:“行了。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了。”

他讨厌齐九。

从见第一面就讨厌。

他都想不通,对方相貌出众、谈吐文雅,对他也很友好,怎么就那么招他的厌恶?

齐九跟他相反。

他是欣赏江刻的。

哪怕韩陌在江刻离开后,一脸郑重地说:“他不会为你所用。”

韩陌精于演算,他说什么,九成便是什么。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是我的人生信仰。”

齐九微微一笑,笑容温柔,却有力。

韩陌还想说什么,被哥哥韩沉的胳膊肘怼了一下,便改了口:“九爷英明。”

*

江刻回了客房。

他还沉浸在遇到齐九的糟糕情绪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也不说话。

桑烟唔唔唔着吸引他的注意力。

他看过来,询问道:“怎么了?你想要什么?渴了?还是饿了?”

桑烟动弹不得,只能眼神示意:不是!不是!

她脸色憋红,神色痛苦,眼里蓄满了泪水。

她现在打扮成男人的样子,胸前被束缚着。

江刻轻轻擦去她的眼泪,凑过去,压低声音猜测了:“可是束/胸束的疼?乖,等晚上给你解开。”

白天,外面人来人往,哪怕门关着,也感觉不安全。

尤其齐九等人也在。

他们什么都知道,一旦展露恶意,他恐怕护不住她。

其实,他很少怕过什么,那晚搜寻的人过来,他也只是怕走漏消息,招致麻烦,而现在,他是真的有点害怕了。

在这陌生而有限的空间,他带着弱不禁风的桑烟,恐会把她推进危险之中。

“唔唔唔”

桑烟还在痛苦地发出声音。

江刻猜不出她的需求,只能小声警告:“我给你解开哑穴,你不要声张,不然,我不会心软。”

嗯嗯。

桑烟的眼神传达出这个意思。

江刻便解开了她的哑穴。

桑烟哽咽着说:“我……我那个……来了。肚子疼。衣服也脏了。”

江刻:“……”

原来如此。

他恍然大悟,随后开始发愁:这要怎么处理?他不懂啊。

桑烟看出他不懂,就说了:“你找些破衣服来,洗干净,晒干了,剪成长条状,算了,我肚子疼,你先给我弄点红糖水。”

江刻点头,又问:“那个剪成长条状,然后呢?”

“一层一层铺着吧,再弄些草纸……”

她其实也不会弄那东西,只能将就着用。

江刻听懂了,又点了她哑穴,去弄红糖水了。

他喂她喝了,又去忙活她要的东西,一直忙到了晚上。

过程可谓千辛万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