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刻正在自己房间擦拭手中的长剑。

这剑长有三尺,剑柄坠着红缨玉佩,剑身寒光凛冽。

风吹过。

他乌黑的发丝飘到了寒光上,断下了几根。

他没在意,目光落在了桌子上的大贺疆域图。

往北去,曲致叛逃北祁,恐有战乱。

往南去,水陆路发达,信息交流快捷,并不适合隐藏。

往东去,沿海商贩多,鱼龙混杂,若是出海,更是海阔凭鱼跃。

所以还是东边好。

日升东边。

紫气东来。

也很吉利。

江刻横剑放在地图的东侧,心里已然有了注意。

“少爷,少爷吃饭了”

方举送晚膳进来,看他像是出神,便唤了两声。

江刻回过神,瞥了眼晚膳,并没有胃口。

“我不饿。撤下去吧。不要再来打扰。”

他摆手打发了小厮,坐在那里,像一座雕塑。

一更天。

两更天。

他听着更声,漠然的俊脸愈发的冷峻。

直到三更天。

他换了一身夜行衣,前去了桑府。

桑府遍挂红绸,一片喜色。

桑烟就要出嫁了。

时间是后天。

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他观察桑府周边的暗卫,约莫有八人,足以把桑府围得水泄不通。

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带人走?

这是个难题。

他坐在望月楼的屋脊上,陷入了长久的沉思。

*

桑决看着床上妻子素兮的喜服。

脑海里想象着她穿喜服的样子。

真漂亮。

一颦一蹙都让他魂牵梦萦。

可她真狠心啊。

说不要,就不要他了。

他摸着喜服,抱在怀里,时间太久,已然闻不到她的气息了。

真可恨。

他什么都留不住。

不!

他会留住的!

等桑烟大婚后,他就去杀了郁泊川,抢回他的所有物。

谁也阻止不了他。

*

皇宫

月桑殿

桑弱水痴痴摸着红盖头,喃喃着:“如果这是皇上亲手绣的,该有多好?”

她在知道皇上亲手为桑烟绣了红盖头后,就忍不住给自己绣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