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不是裴暮阳,不能掰开他脑子去看他怎么想。

虽然她在裴暮阳面前说了,去劝贺赢,为他说话,但让贺赢拿性命去赌一个人的忠诚,亦不敢。

也不舍得。

她已真正爱上他,不想他涉一点的险。

贺赢见她沉默,便催问一句:“怎么不说话?”

桑烟闭着眼说:“我不知说什么。”

“就简单说说你的想法。你觉得裴暮阳是个怎样的人?”

是个惯会察言观色、能言善辩的机灵人。

但人太机灵了,滑溜得像万彰,就看不懂了。

越看不懂的,越危险。

“父罪不及子,日久见人心。”

桑烟缓缓道:“他从到你身边,也有一段时间了,若想杀你,也有些机会,一直没出手,要么时机不够,要么没有杀机。可没人敢赌。我也不想你赌。”

贺赢明白她的意思,也没再说什么,拍拍她的肩,闭眼睡了。

一觉到天明。

桑烟醒来后,贺赢已经离开了。

她的手边有他留下的书信:【有早朝。我走了。想你。也记得想我。】

她看着信,甜甜的笑,心里暖暖的,融化在他的深情中。

秋枝端着水盆走进来:“小姐,起来洗漱了。”

桑烟点了头,下床洗漱,去做早课。

早课上

除了她,都是僧人。

她没看到裴暮阳,一打听才知道他跟皇帝走了。

那贺赢是用他还是不用他?

怀着这个困惑,又过了两天。

这两天里,都城里一直在下雨。

一玄大师很有想法,竟然穿上蓑衣,带上僧人出去参悟佛法。

桑烟没去。

她生理期来了,淋不得雨,受不得凉,就回被窝里躺着了。

一躺一天。

第三天的中午,难得的晴天了。

余怀德带人来送东西,吃的、穿的、用的,全给她换了一遍。

桑烟对那些身外之物,兴趣不大,追着余怀德问:“余公公,可知宫里情况?”

余怀德又失宠了。

他抖落出裴暮阳的身世,本以为皇上即便不杀他,也不会把他留在身边,没想到,他那么有本事,竟然又留了下来。

皇上也是有胆魄,敢留这样一个危险的人。

他不甘心,借着给桑烟送东西的由头,来打小报告了:“桑主子,宫里近来不太平啊。”

桑烟心里一紧,忙问:“发生什么事了?”

余怀德说:“牢里的曲致失踪了,也不知被什么人救走了,那可是刑部大牢,有重兵把守的。除了裴氏余党,还有谁有这个能力?偏皇上留了裴暮阳在身边。桑主子,奴才这心里慌啊。”

桑烟听得也心慌慌的,但也没质疑贺赢的决定。

贺赢可比她聪明,用不到她多说什么。

其实当他那晚问她怎么看裴暮阳,她就有预感他想把裴暮阳留下来。

“你不要慌,皇上这么做,自有他的主张。”

她转开话题:“哦,对了,守宫砂女子一案,可有结果?”

她这几天一是好奇裴暮阳是否留在皇宫,二是想知道守宫砂女子的案情。

余怀德见她不说裴暮阳的事,知道她心里也是赏识裴暮阳的,便也不多说讨人烦,笑着回了:“有结果了。是这样的:那女子叫蓝兮,是蓝家嫡女。蓝家是商人之家,因在乌州灭蝗一事上提供了五千只***千只鸭子,而入了令尊桑大人的眼。令弟桑公子前不久妻子出走,桑大人便想着给他纳个贵妾,就选上了蓝家。不想,蓝家庶女蓝月心生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