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熟悉的、灿烂鎏金色的眼瞳一如既往地平和?, 泛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就仿佛一块大石头?丢进去,也?透不出半点真实情绪的波澜。

......

至高神似乎并没有隐瞒的意思。

她坦坦荡荡, 平平淡淡地说出了自己在封禁-区所看见?的一切。

包括上面那一段话。

“所以,你们口中的星系风暴因?我而起,也?必然由我亲自修补。”

“除我之?外,纵然这个文明发展得再迅猛再可?怖,纵然你们拼尽全力,也?无济于?事。”

说到这里,她微微停顿了一下,随即贴心?地补充。

“只是有一点不同哦。”

“这些魂魄,被堕-落的规则裂隙所囚困。而规则堕-落的根本原因?是此间无神。换句话说,是我的错误间接伤害了这些生灵。这是我的罪孽与因?果,我可?以随意插手。”

“而抱影他当年面临的灾厄,是他自身的因?果,是命运,与神无关?。”

“我不该插手的。”

说着,符皎垂着眸子,淡淡地看向了雾覆衣桌边放着的、属于?灯抱影的心?理测评报告。

“说起来,回来了这么久,你们倒是一直在瞒着我吧。”

“关?于?他的事情。”

“......”

这一句话说得不疾不徐,带着惋惜的尾音,听不出半点责怪的意思。

却骤然间听得雾覆衣脊背都泛了凉飕飕的寒意。

神,在因?此不满。

哪怕只是一丝的不满。

衣袍之?下的神纹不祥地滚烫炙热起来,整个办公室的温度却仿佛瞬间跌至冰点,好似被整个儿塞进了冷库里。

继承者的神情中明显略过了一丝惶恐和?慌乱。

他匆忙站起身,发丝凌乱簌簌落在肩上。雪鹿低声急促开口,连语速都快了好几倍:“神主,我们不是......”

符皎平静地抬起一只手,制止了他意图辩解的话语。那些未曾说出口的解释,一下子全堵在了喉口,像一块苦涩的大石头?,吞不下,吐不出。

“这有什么的,不用?紧张,”至高神重新弯起眉眼,冰霜般的气氛骤然一敛,她呼出口气,然后笑了起来,“我又不傻,就算你们瞒着我,那孩子什么样,我自己心?里也?清楚。”

“只不过,抱影的问题,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也?,”雾覆衣重复了一遍,“你也?,不知道,怎么办?”

“嗯,是啊,听起来很失职吧?”

符皎指尖交叠抵在下巴上,似乎无奈地笑了一下,目光却移向了别处,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我早就说过,不是吗?我的存在并非人类所观测之?物,即便是一点点偏差,都可?能会带来基因?上的异变。”

“无论是精神,抑或是肉-体这种异变,被你们统称为‘污染’。”

"当年快死在酸雨里的幼崽,是我用神血救活的。但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被神血灌溉污染后苏醒的灯抱影,到底是什么东西。"

“再直白?点,我也?不知道自己,创造了个什么样的怪物。”

“就像忒修斯之?船那样如果一个人周身血液、器官甚至是大脑都被替换,连每个细胞、每条基因?序列链都被异化改造,彻彻底底成?为神血的眷属,成?为神明的附庸物。”

“那他还能算是人吗?”

*

从办公室出来时?,灯抱影已经等在了外面的长廊里。

不知道等了多久。

大型猫科动物似乎因?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