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坐公共汽车,一路从财政学校步行回军事学院,分析着目前已知的线索。
等她走回家时,两位吴姓同志的脖子都抻长了两寸。
吴玉琢照例期盼她每天的樱桃糖水,吴峥嵘则在等待她分享今天在单位的调查结果。
尽管叶满枝心里毛毛躁躁的,但每天的八分钱福利,她绝不会忘。
用樱桃水打发了自家馋丫头,她连忙拉着吴峥嵘进屋,说出自己心里的猜测。
“我怀疑,那些罐头不是从仓库出货的,”叶满枝皱眉说,“咱们之前也许陷入了一个误区,我一直以为那罐头上的商标罐贴是被对方故意撕下去,掩人耳目的。但是我们厂的罐头盖上也有商标,打眼一瞧就能看出是我们厂的产品,撕罐贴的举动纯属多此一举,根本起不到掩饰的作用。”
吴峥嵘顺着她的话说:“所以,你觉得那些罐头被偷走时,并没有商标罐贴?”
“对啊。”叶满枝在手边的白纸上信手画出一个工艺流程图,指着最后几步说,“前面的选果、漂洗,咱们就不管了,只看最后这几步。”
“罐头经过封罐和杀菌冷却以后,暂时不会贴商标,只需要在瓶盖上打一个生产日期。然后转移到检验库,在室温下静置检验一周。一周以后,只有质检合格的罐头,才会被贴上商标罐贴,正式装箱入库。我之前只想到了仓库的报损率,但是忘了车间里还有次品率的指标。”
吴峥嵘问:“罐头车间的次品率是多少?”
“千分之八左右,每天生产6000瓶罐头的话,次品大概在50瓶左右,50以内都算是正常的。”
在不合格的产品里,混几个合格的,数量不用多,每天三五个,就能让人发一笔横财了。
每年至少能赚上千块。
上千块是啥概念?
她在市中心买套两间房的院子,也才一千多块。
叶满枝不忿道:“这不是在挖社会主义墙角嘛!”
关键是,她现在正包干罐头车间的工作,这件事一旦被爆出来,她也要跟着吃挂落。
那她得多冤枉啊!
她一分钱好处都没得到,凭啥替人背锅?
叶满枝皱眉说:“怎么样能杀一杀这股歪风邪气呢?我就怕这伙人把主意打到樱桃罐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