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就得无条件把地还回去。

这几年口粮紧张,城里的大多数单位都在近郊垦荒种地,改善干部职工的生活。

工业厅是从六〇年开始在九里河大队垦荒的, 至今已有三年。

前两年的口粮形势,较之今年要紧张得多,九里河大队在最困难的时候, 把地给了工业厅开荒, 不但派人指导他们种地,还卖了不少秧苗和菜籽给他们。

如今形势明显好转了,马支书却说社员的口粮不够吃, 想把耕地要回去。

这事怎么看都不合理吧?

郝春梅斟酌着问:“老马支书,你们公社的书记和社长也是这个意思吗?”

讨要耕地这么大的事, 公社如果知道的话,肯定要派人出面商量的。

有个留着大胡子的生产队长,粗声粗气地说:“公社的干部还想升官呢,谁敢来省里要地啊?”

省工业厅是大衙门,一个普通办事员都可能跟公社书记平级。

公社干部还想进步呢,哪有胆子来省里讨要说法!

叶满枝提起暖瓶,往几人的茶杯里续水,闻言就笑道:“有啥不敢来的?机关的同志去九里河干活的时候,没少得到社员的关照。如今九里河的老乡来了省里,咱肯定也要好茶好饭招待大家呀!卢队长,你咋不让燕妮嫂子来省里呢,她可比你会说话!”

“她连县城都没去过,哪敢让她来省城。”大胡子队长的声气明显弱了下来。

“就是因为没来过,才应该带嫂子出来见见世面的嘛。”叶满枝闲聊似的问,“老马支书,卢队长,你们这么多人咋来的啊?赶的牛车还是骡车啊?”

“骡车,”马支书说,“老牛还得在地里干活呢,我们坐着骡车来的。”

“一头牛顶得上好几个壮劳力,确实得留在队里。”叶满枝笑眯眯道,“之前我们科室的五个人翻一亩地,干活还没老牛利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