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月刚参加了省委党校的学习班,脱产学习三个月, 落下了不少工作, 所以听说省大开了什么专修班,他没多想就拒绝了。

不过,他今天去省工业厅开会才听说, 那专修班是省大和工业厅一起办的,总共只有三十个名额,省里几家大型企业的领导都进入了学员名单。

省五金公司的规模不小, 但是与钢厂、重型机械厂、发动机厂这样的重工业相比, 还是有些差距的。

进修名额由工业厅安排,省五金公司归属轻工业,这次并没有拿到学习机会。

他在工业厅听到消息的时候, 心里就不太高兴。

大家都是省字头的单位,平时称兄道弟亲亲热热, 因为一个专修班,反而要被划分三六九等了。

何光平径自琢磨了一阵,拿出联络簿,在上面找到苗继耕的办公室号码,抓起桌上的电话就给对方拨了过去。

苗主任客气得很,听他提起专修班,就笑着说:“这次的专修班是由我们工业经济系出资主办的,主要是响应号召,尽可能地协助各大企业实现管理上的跃进。这是省大第一次为企业干部开班,校党委和省工业厅都相当支持。”

何光平问:“苗主任,这学习班的名额到底是工业厅分配,还是你们省大分配的?”

“我们给了省工业厅三十个名额,自己留了十个名额,”苗继耕哈哈笑道,“这十个名额主要是给合作单位准备的,这两年省五金公司没少支持我们工业经济系的工作,我们要办厂长经理专修班,肯定要给五金公司留一个名额的。”

说到这里,他停顿片刻,话锋一转又说:“不过,你们处于重要的领导岗位,时间可能不好安排,所?*? 以这学习的事全凭自愿,没时间的话,我们就把名额安排给其他单位。”

何光平打哈哈说:“提高业务水平是大事,再忙也得挤出时间来提高自己。苗主任,我上周去分公司出差了,没来得及在第一时间报名,现在报名确认还可以吧?”

电话那头安静了两秒,苗继耕靠在椅背上,喝了口茶水,才不紧不慢地说:“系里可能已经往其他单位发函了,一会儿我去问问,尽量拦下来。要是已经发出去了……”

何光平抢白道:“那你老苗就想办法追回来,苗主任,咱们是多少年的老关系了,你那十个进修名额,无论如何得给我们五金公司留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