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替小学生们领你的情。”叶满枝弯着眼睛笑, “一会儿还要打牌吗?要不我请你划船去吧!我读书的时候经常跟同学来江边划船,划得可好了!”

饭局结束后,大家自由活动, 贺望兰号召女同志去江边游泳。

叶满枝没带泳衣, 便跟吴峥嵘坐在院子里看风景。

这间木刻楞房的地理位置优越,视野开阔,在家就能眺到江景。

距离他们不远的江边全是游泳的市民, 更远一点的江面上,还漂着许多小舢板。

她也想划船。

吴峥嵘想象了一下,自己像个大爷似的坐在船上, 让姑娘吭哧吭哧划船的情景, 委婉拒绝道:“你刚才喝了不少葡萄酒,现在去划船恐怕会晕船。”

“好吧。”

叶满枝确实喝了不少,金萍说她酿的葡萄酒不太成功, 没什么酒劲儿,可以当饮料喝。

她不知不觉喝了好几杯, 当时没感觉,饭后就有点晕乎了。

见她眼里明晃晃写着失望,吴峥嵘停顿片刻,再次提议,“你想坐船的话,可以去坐轮船。”

“轮船不是去其他城市的吗?”

“也有短途的轮渡,经停市里的三个区县。一会儿咱们可以坐轮渡回去,在东源码头下船,然后搭车回厂里。”

吴峥嵘原就打算与叶满枝提前告辞,否则也不会只赢了三四块钱就早早结束牌局。

其他人都是正经两口子,玩到多晚都没关系,但叶满枝是未婚姑娘,晚上还要按时回家。

叶满枝一直以为那些大轮船是开往其他城市的,此时听说可以停靠东源码头,忙不迭点头道:“那咱们就坐轮船吧!”

最近的一班轮渡在半小时后出发,吴峥嵘与还在打牌的几人招呼一声,便带她上了船。

短途轮渡的票价比公共汽车贵了五分钱,周末傍晚的乘客并不多。

叶满枝从船舱里走出来,在甲板上选了一个视野最开阔的位置,坐在第一排吹晚风。

“船票这么贵,平时会有人坐轮渡吗?”

“码头上有月票卖,每天往返的话,坐船比公共汽车划算。”

两人并肩吹着初秋的江风,漫无目的地交谈,气氛惬意而松弛。

吴峥嵘觉得黄昏的江风变凉了,正想问她要不要进船舱,突然感觉自己腿上一沉。

他低头看过去,与一个身高只到他膝头的小女娃对上了视线。

小朋友抱着他的腿喊了声“叔叔”,然后一串口水从嘴角流出,经过下巴,滴到了他的裤子上。

吴峥嵘:“……”

叶满枝不厚道地笑出声,“宝宝,你爸爸妈妈呢?”

小女孩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随手往后指了指,又自来熟地抓住吴峥嵘的手。

吴峥嵘的双手顿在半空,半天都没有进一步动作,像是不知该握住,还是该狠心甩开。

他猜这孩子也许是相中他的座位了,他俩坐在甲板的第一排,只有这个位置可以直面江景,算是整条船的黄金观景位。

吴峥嵘连自己的侄子侄女都没抱过,不会抱孩子,也不想抱别人家的孩子。

他站起身,一边将小女孩提溜起来,放到座椅上,一边向叶满枝求助:“先找找她的家长……”

难得见他手足无措,叶满枝心想,饶是你智慧如海又能怎么样?面对幼崽还不是照样抓瞎?

她抵着下巴笑了一阵,回头望向身后时,见到一个年轻女人正走出船舱左右张望。

她赶忙冲对方招招手,示意她孩子在这边呢。

孩子妈妈跑过来,连声对两人道歉。

吴峥嵘表情难看地说:“今天风大浪也大,你让这么小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