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层透明的茧。财富突然降临,他却找不到任何可以填补的空缺。

程书懿从信托银行回来的当晚,蒋裕京终于拿出了那份“传说中”的协议。

他早已找好了律师,拟定了详细的条款。不光联姻条约,还另起了一份婚前协议,单独签约。

书房的台灯投下昏黄的光,照在那一叠厚厚的文件上,纸张泛着冷冽的白。

程书懿坐在蒋裕京的转椅上,翻阅着密密麻麻的条款。

律师将这场婚姻切割成精确的模块:股权置换比例精确,财产条款嵌套着禁止反悔的机制,违约金高得令人咋舌。

程绛以前许诺的资源一一列明技术专利、供应链优先权、市场准入许可,全都明码标价,就像一份商业并购合同。至于他后来附加的那些内容那些娶程景源的“好处”,并没有出现在这份文件里。

蒋裕京的意思很明显:他娶的是自己,这是他与程绛的交易,至于后来塞过来的“添头”,他一分不要。他要的,只是程书懿这个人,以及随之而来的股权和资源。

程书懿后知后觉,原来蒋裕京拒绝娶程景源的原因,或许正是因为程景源没有任何利用价值,而自己刚好继承了程绛的财产。娶了他,就等于娶了柯德半导体。这场婚姻,对蒋裕京来说,不过是一场交易,一场利益最大化的博弈。而他自己,是一枚棋盘上被围得没有气的棋子,输得彻底。

坐在书桌对面的男人正盯着电脑屏幕,连眼神都没分过来一点。白光映在直挺的鼻梁上,勾勒出一张冷峻而专注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