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得说?明白了。以后我家的人跑到你家去,你也得还给我。”
郎锟铻道:“谁知道哪个是哪个?”
祝缨说?的是花帕族,也就是锦族的话?,既不用奇霞语也不用利基话?。郎锟铻回答的时候就说?他的利基话?,苏鸣鸾一?般说?奇霞语,但有时候奇霞语的词汇不足,她就索性用官话?来?讲。郎锟铻不好说?她,山雀岳父却说?:“你莫说?咱们?听不懂的话?,当着咱们?的面好讲我们?的坏话?!”
一?屋子各种话?,吵得昏天黑地。
祝缨渐渐听明白了,就像她的别业有将近四百户的常住人口一?样,一?些人也往阿苏县那儿?跑。
石头这儿?税率极低,开荒几乎等于没有税,差役也不重,多数是些巡逻打更之类的活儿?。这里又?安全,所以人愿意过来?。
阿苏县在苏鸣鸾的治理之下,粮食渐多,人不经常挨饿了,她是最早不拿人祭祀的,人命也比较安全。近几年日子越来?越宽裕一?些,可能在山外看来?,仍然是“蛮夷”,在山里各部一?比,那就是很?好的了。阿苏县的人越来?越服她,她一?个女子也才能坐稳这个位子。
也因如此,附近一?些“穷地方”“受欺压”的人就爱往阿苏县跑。苏鸣鸾也都收下了,或另立小寨,更拣其中有用的人收入大寨里使其发挥效用。
塔郎县与祝缨比其他三?家也更早一?点,他从中获益虽不如苏鸣鸾,但也有了一?些不错的苗头,也有人往他那儿?跑。不过有些有怕他把?自己绑起来?再送还喜金、山雀岳父,就往阿苏县跑。路果家那儿?呢,就有人往郎锟铻这儿?跑。
他们?中的许多人,原本住的都不能说?是屋子,一?些奴隶干脆住羊圈,或者马棚,墙都不是四面的。有些人还住地窖。有些奴隶需要戴枷才能保证不跑,有些奴隶趁机砸了枷也要跑。
苏鸣鸾这儿?很?少随意杀奴隶,还让部分奴隶管田地、茶园。当然大部分的收入还是她的,但是奴隶干得好了,能得到少量的报酬。只要有机会,谁不想往更富的地方去呢?何况苏鸣鸾假装不知道有人跑到她这里来?了,只要进了阿苏县,在阿苏县或打猎、或种田、或做工,她也都不会特意抓人送还。她缺人。
喜金骂苏鸣鸾胡作非为,要求互相不得收留逃奴。
路果虽然话?少声不高,但显然是对这件事?也不是很?满意的,他家跑出去的人,往阿苏县跑的也有,苏鸣鸾倒有两次还了人给他。以后奴隶们?就学精了,不往阿苏县跑了,人家往塔郎县去了!
路果也大着胆子对祝缨道:“还有人跑塔郎县呢。”
祝缨心道:怪不得郎锟铻不跟苏鸣鸾对骂呢。
她说?:“静一?静!”
众人都听她怎么讲,祝缨道:“听我说?,你说?这是你的人,证据呢?不能到了别人家,指着一?个人就说?是你的,对吧?所以,要有个户籍呀。”
山雀岳父道:“我们?又?没几个识字的人!学山外的写字记人,还没记完,人就都跑光啦!”
祝缨笑道:“不至于。为什么跑?不就那几样么?饥寒就是皮鞭,会赶着跑的。你叫她还人,她自己手上也没个户籍,她自己也不知道,拿什么还你?要还你,她又?要费力去捉,你为她做了什么呢?然而这事?你们?既提出来?了,就不能不管。”
郎锟铻也跟着捧了一?句:“义父的意思是?”
“这件事?呢,我的意思,暂时搁置一?下。苏县令也不要强言不给,金县令也不要一?口咬定都是她的阴谋。你家少抽人几鞭子、多给两口饭是正经。”
喜金嘟囔道:“我才不养闲人哩!吃饱了就更有力气跑了!”
祝缨道:“从今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