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句话,金大娘子又关切问他一些京城生活的事?情,问他还有没有什么?不便的:“三郎才进京的时?候,也是在?我们家住的,日子过得可真快一晃十多年?都?过去了,他都?有干儿子了。你有什么?事?儿,只管跟我说!他管我叫大嫂,咱们都?不是外?人。”
赵苏便将拜访郑侯府的事?儿略提了提:“伯母知道的,义父既派了人来,就不会落下郑侯府上,也不知道现在?过去合适不合适?我年?轻,也不知道府里情状……”他心里规划了金大娘子这?儿走?不通之?后的另一条路去岳桓那儿,那不是郑熹大舅子家吗?
金大娘子却一口答应:“没找着甘大?也对,他忙,你等我一下儿,咱们去找老唐。”
唐善,郑侯身边的心腹人,金良与他关系更好些,有金大娘子从中搭话,赵苏很快被唐善引到了郑侯府里。一边往里进,唐善一边说:“要是在?平日,你直接到门上递张三郎的帖子就行啦,如今事?情有些棘手,不得不小心。君侯和夫人他们不得不闭门谢客。”
赵苏道:“晚生也是看京城有些慌乱才来请示的。”自从知道了太子薨逝的消息,他先是关在?国子监里跟大家一块儿哭,过完了几天?,再?放他出来,外?面的世界早就不一样了。
他这?次只携带了礼单,并没有将礼物随身携带。进了府里先见到了郑侯,郑侯已经参加完了太子的丧礼,正在?府里休息,郑熹却被召进宫里去了。
赵苏见郑熹的次数屈指可数,与郑侯就更没怎么?打过照面了。只说:“义父发信时?太子还在?,如今遭逢大变,晚生无计,冒昧登门。”
郑侯拿祝缨的信和礼单,跟赵苏唠叨了一回,道:“我信得过他。倒是你,这?些日子别与他们夹杂不清,只管读你的书?。年?末年?初有些交际就照常走?动。旁的事?一概不要管。你的那些个同学,里头很有几个不安份的,什么?屁事?儿都?不懂,就觉得自己个儿能够指点江山了!小兔崽子都?欠教训!你可别跟他们混在?一块儿。”
赵苏恭敬地道:“是。”
郑侯与他也不熟,一眼看过去也不太投缘,不过看他办事?也还算周到,问郑川在?哪儿,得知去了高阳郡王家,就让唐善他们好好招待赵苏。
郑侯府上收了礼单,赵苏又说明过几天?再?送礼物来。唐善道:“你这?样倒与三郎有几分?像了,办事?都?怪仔细的。”
赵苏最要紧一件事?办完,也没探听到很实在?的消息,听郑侯的口气,麻烦的事?儿还在?后头呢。不过也不怕,他的背后是那偏远的福禄县、蛮荒的阿苏县,谁成了势,都?得要他们来个锦上添花,他不急,等着就是了。只要义父不受牵连,就没什么?可以担心的。
理智上这?么?想,思绪还是忍不住地乱飞:郑大人进宫去了?干什么?去了呢?太子壮年?而逝,这?样的贵人不能跟福禄县的人一样这?么?短寿的吧?究竟有什么?内情呢?
再?入皇城,恍如隔世,郑熹从来没有像这?样深切地体会到了“世事?无常”这?四?个字。
他的双鬓已透出一点点灰色,岁月沉淀出的一点点忧郁将整个人衬得愈发的优雅。
他拾阶而上,步入大殿之?后拜见他那位舅舅。
皇帝愈发的苍老了,这?让郑熹感到十分?的担心,生怕下一刻这?位舅舅也要“崩”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皇帝看着这?个外?甥,也生出许多的感慨,郑熹已不是意气风发的少年?模样,他们都?因太子的死,萎顿了太多。
皇帝道:“咱们有多久没见啦?”不等郑熹回答,他又说,“他走?啦,将我留下了!”
对一位老年?丧子的父亲,人都?应该生出许多的同情的,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