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惯偷急忙说。述说娇娇房内陈设、箱笼,绣牡丹的绸面被子,桌上?银蚌壳的胭脂盒……
祝缨又细问了?几个问题,命将他继续收押,然后在王司功等人焦虑的目光中又去了?娇娇家。
娇娇家门上?没?有鞋子,但是一股臭味儿,居然被泼了?粪。怯怯地?跟过来?的李司法赶紧上?前一步说:“大人,这?里腌臜……”@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开门。”
衙役们屏息将门打开,祝缨不让人跟,一个人走了?进去。里面已经被闹过一场,痕迹很杂乱。她先去屋后,果然发现了?惯偷的脚印。然后进屋,见里面陈设与?描述相符。在往各处一转,只见绣牡丹的被子也是一股恶臭,灶间锅里也是一样的待遇。
“行了?,把门锁上?,都甭搁这?儿站着了?。”祝缨说。
这?才?转回后衙,又被张仙姑等人接着了?,张仙姑道:“一身汗味儿!快洗洗换了?衣裳再来?。”
出门在外?二十几天,尤其?是两县奔波的时候,确实不大讲究。祝缨一笑,洗完了?,张仙姑给她擦头发。张仙姑嗔她怎么这?么不留神,祝缨也不说自己干了?什么,只说:“出门在外?,哪有在家里方便的?”
“知道还往外?头跑?”
话虽如此,张仙姑还是很高兴,张罗着给她弄晚饭,又不许她今天太累:“有什么事儿都等明天再说。他们不是都把信儿追着你去河东了?么?”
祝缨道:“那是没?别的事儿了?。”
她好好地?休息了?一夜,第?二天清晨,荆家老封翁便带着儿子、儿媳过来?了?。以他们家的意思,是不想让女眷到府里来?应诉的。无奈现在府衙被荆五娘子折了?面子,也就不想给她这?个面子了?。
荆老封翁只得亲自送这?二人过来?。
祝缨一身便服在签押房见的他们。
她对荆老封翁仍是一如既往地?客气:“案子上?的事儿与?你何干?他们将jsg话讲清了?便是。府上?失窃,赃物已然追回,案子结了?就可发还。五郎年轻,以后做事可要再妥贴些才?好。不过小娘子做事还是欠妥呀。无凭无据不问青红皂白?就闹到上?府衙污蔑府衙差役,有损朝廷尊严,我是罚你好呢?还是不罚呢?”
荆五娘子道:“我有证据!”
“哦?”
荆五娘子指着丈夫说:“我从他匣子里起出过一绺女人头发呢!还裹着纸!写?着不要脸的字!那个贱人,是那个贱人损害朝廷尊严!大人,不能再留这?样的贱人在府衙里啊!那个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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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五娘子说个不停, 一旁荆五郎像被人剪了舌头一样,真是没意思极了。
祝缨在发作之前一向很有耐心,她安静地听着, 一丁点不耐烦的意思也?没有。荆老封翁先不好?意思了, 喝止儿媳妇:“大人面前,休要聒噪, 事情说完就好?了, 平白骂人怎地?”
“谁骂人了呀?”一道声音从外面切了进来。
荆家三人往门口望去, 只见?熟人王司功从外面走了进来。王司功进来之后,微微一怔:他这个样子,越来越像冷刺史了。
是冷刺史, 不是刺史大人。祝缨轻靠在椅背上,脸上带点懒懒的表情, 一举一动都有点漫不经心。是一种公子哥儿式的闲适, 一股“这都不算事儿”的态度。
王司功叉手为?礼,祝缨道:“怎么来了?”
王司功道:“大人要新选的吏员, 粗筛出了几个正经人家的孩子,下官拟了几道题,请大人过目。等大人定稿之后,就拿去考一考他们。合格了再?用, 免得胡乱招人守不住本心又生枝节。”
说着, 从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