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家人都在等着孩子回家呀,路上不?能耽搁。设若消息传来?,那位娘子安然无?恙,她却奔波累坏了,我回去也是?不?能向?她母亲交待的,我的姐姐只剩这一个亲生骨肉了。人有亲疏远近,我自然更向?着自己的亲人。万一那一位有了不?测,她回京之后静居守孝不?是?更好?”
祝缨嘴里?发苦:“你们?以后有一辈子与她相处,就不?能宽限她几天吗?就当为了了却心?愿。”
“我有皇命在身呀!”沈瑛叹息,“你是?个心?思通透的孩子,我也不?妨对你讲,我要?是?狠起?心?肠让她在那儿侍奉那一位,奔波这一趟累死了,又或者将你乱棍逐走、叫她为了死去的丈夫守节一生,还能叫人夸一个好家风、养出个顺媳烈女来?,是?可以邀名的!我是?亲舅舅,不?能这样做。”
祝缨自己也要?上京,也没有立场,只得说:“我……我能见?见?大姐么??把信还给她。”
沈瑛道:“去吧。”
祝缨没有马上起?身,掏出那封信,将最后一页给沈瑛看了。
沈瑛嘴里?也苦了起?来?,心?道:没有这四个字还罢了,有了这四个字,傻孩子心?里?怕是?要?一直记着这位婆婆了。
祝缨收了信,去看花姐。
花姐已然被救醒,倚在床头,看到祝缨来?了,她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三郎!娘她……”
祝缨走到床前,将信纸还给了她,说:“你想怎么?样?”
花姐道:“我、我不?知道,我想娘……”
“你娘也想你!”沈瑛匆匆冲了进来?,接了这一句,虽然祝缨知道花姐现在嘴里?的“娘”还是?于妙妙。
花姐挣扎着起?来?:“舅舅。”
沈瑛道:“快躺下!果然是?母女连心?,京里?刚才的消息,你娘病倒了!就想见?你!你就是?她续命的药啊!”
祝缨木木地将信纸递给了花姐,心?道:沈瑛,你是?真的厉jsg害!
沈瑛拍拍他的肩膀,说:“让她嫂子陪陪她,她们?女人家好说话。”
祝缨深吸一口气:“好。”
这一天之后,祝缨越发的沉默了。启程之后早晚跟着金良习武,白天赶路、夜里?读半夜的书。行进的时间跟在队伍的最后面,休息的时候也默默地向?金良要?求一间最偏僻的屋子。她真是?太让人省心?了,这样日复一日的竟不?觉得有一丝辛苦,队伍里?的人年纪几乎都比他大,提起?他的时候很?有一些人夸奖他:“年纪小,人十分?聪明,偏偏还勤快得紧,很?是?好学?上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