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苏洞主道:“这事儿我得亲自过来同你解释才好!”
他比较着急,儿子鲁莽,跟利基族继续打得乱七八糟,反而是女儿安静发展,又同他讲要学种麦子之类。抢掳、打猎等的收获是不固定的,风险也高?,耕种以?前产量低,无法完全依赖,风险有时候也不低。如果产量高?了?又稳定,阿苏洞主还是希望自己的部族可以?稳定、持续地?发展。
他也在思索着朝廷敕封的事儿,他希望,以?后是自己家择出一个好的继承人向朝廷申请,朝廷批复。即,敕封可以?,你不能代我决定。
有了?敕封,哪怕像祝缨隐约提及的,要交一点税,但这样背后有朝廷,他也觉得安稳。如此便可子子孙孙、长长久久。
这样的局面他可不想败坏了?!
好在祝缨是个还可以?讲道理的人,希望她不会因为“瑛族杀了?百姓商人”就悍然认为是两族之争。
祝缨一开口就给他吃了?颗定心丸:“一场寻常凶案,你怎么还当成件大?事来办了??”
阿苏洞主道:“只怕别人不这么想。又要说什么不是一族的人,流着不一样的血,总不是一条心了?。”
那肯定是有的,不过当着她的面大?家不太敢说罢了?。
祝缨道:“我既然来了?,就与大?哥将这件事办好,也为以?后的事情做个样子,怎么样?”
阿苏洞主不顾劳累,道:“你说,要怎么弄个样子?”
祝缨道:“大?哥已然称臣,咱们?就是自己人了?,怎么样?”
“好!那个混蛋我已经带来了?!”
祝缨道:“且慢,还没说完,姐夫,咱们?进去说吧。”
赵沣道:“席面已经摆下了?,请!”
一行人入内,又不开始谈正事了?,丁校尉等人也都在赵沣的田庄里安顿了?下来,吃酒的时候也叫上了?他们?。
阿苏洞主和祝缨都不喝酒,两人看?着下面推杯换盏,自己却交谈了?起来。祝缨道:“我知?道,肥了?这个就要瘦了?那个,亏得姐夫心宽,没有与我计较,他也有亏损的。”
阿苏洞主道:“你上一回说的那个话,现?在才显出道理来了?。只可惜我不能为了?他一个人、一家人吃得满嘴油,就锁着一整个寨子只经他的手来交易。这个你放心,我绝不更改主意。”
祝缨道:“其实你照着原来的样子过活,也能求了?敕封,你的日子也是不会差的,不过底下的人过得苦些,奴隶更苦些罢了?。”
阿苏洞主道:“想过了?。有时也想放弃的。可我这一松手,后代怎么办呢?你没有坏心,下一个像你这样聪明的人就不一定了?。就算害死我阿爸、兄弟的那个人,他也是很聪明的。过一阵儿来这么一个,我们?就像外面种的花,年年被剪叶子吗?剪了?,再长,再长,再剪。唉……所以?我选小妹。”
祝缨点点头:“大?哥助我功成,我也要为大?哥着想。大?哥看?,一个案子,寨子里与县里的判法就不一样,咱们?是不是商量一下,定个准星?大?哥家事事心里有数,是不是给它写下来,不然以?后事事依着朝廷律法恐怕有些事大?哥也不太方便的。”
阿苏洞主惊疑地?看?着她,祝缨知?道他的意思,不写下来不公布,就是天威难测,写下来就跟朝廷似的,有人敢跟皇帝理论两句劝谏了?,她解释道:“咱可以?不告诉别人,自家人心里得有个底,跟朝廷说话也得有个谱,譬如……”
她轻声?在阿苏洞主耳边说:“写下来,告诉朝廷,小妹当家是有瑛族的法可依的至于法怎么写,在咱们?。写了?就是定了?。”
定律
阿苏洞主的眼神变了, 他从未想过要“写下”什么法典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