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先生?本是微醺,此时全醒!慌忙起身来见礼,金良是郑熹的随从,却是有?官身的。
再看祝三对金良,居然不大客气的样子,道:“怎么来啦?”
金良没好气地说:“我不来吗?”一屁股坐了下来,敲敲桌子,又呶呶嘴。黄先生?非常机灵地抢着?从食盒里?翻酒杯,准备倒酒。金良道:“叫他来!我今天为他脚板都要跑散了!”
祝三歪歪嘴笑?了:“行,谢啦!”又给陆超倒了一杯。
金良喝了一盅就不多喝了,挟筷子猪耳朵塞进嘴里?:“你倒好!吃喝得?开心!从前不知道你还?有?妻房哩!这下要春风得?意了!啧!要是没这官司,你是不是就要把?人放在老家,自去京城快活了?”
祝三笑?笑?:“你别?管。”
“行,不管!”金良也就说说,这世上多的是去外面闯荡却把?老婆留在家里?的男子。他是来找黄先生?的,两人就势说了两句。黄先生?忙说:“小人这就回去办。”
金良道:“不急,你们喝。我去复命!我说不必急就不必急,别?弄得?人说,郑大人做钦差,为了自己的事儿逼得?下头人连觉也不得?睡。你该吃吃、该喝喝。”
他说得?直白,黄先生?唯有?苦笑?着?又退了两步:“我与?三郎还?没聊完呢。”
金良道:“这就对了。三郎,看住他,灌醉了,别?叫他瞎忙。”
祝三道:“好。”@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金良和陆超一前一后走了,陆超临走前对祝三挤眉弄眼的:“小子!你行啊!今晚该快活了。”
祝三又说了一遍:“大姐还?在孝中。她和干娘住隔壁那间,我就在这里?睡。”
陆超挑起了拇指:“行,三郎,你是真汉子!”
金良也退倒了两步回来,说:“哎,你小子,大人和我都没看错人。好好干!”黄先生?恭恭敬敬将他们送出门,又折了回来喝酒,这回也不劝祝三喝了,自己开始问祝三:“朱家那老棺材瓤子,要不要哥哥我为你办了,以绝后患?”
祝三道:“别?的倒罢了,干娘丈夫、儿子的坟可都还?在老家呢,您给照应一下。我瞧于?平现在是顾不到这个了。”
黄先生?大包大揽,又问:“兄弟的祖产呢?”
祝三嗤笑?一声:“他们找不到。”笑?死,根本不让跟朱家人埋一块儿,就祝三亲见的,她那个早死的哥哥,山里?胡乱埋的,没人带路村里?人根本找不到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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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先生?道:“放心!老哥哥我给你办得?妥妥的!哎,老棺材瓤子还?坑了咱干娘的田产吧?多少?都在哪儿,我都给你拿回来,你只管上京去!”
他声音很大,隔壁的于?妙妙都听到了,心头只一动,就“呸”了一声:“这是灌了黄汤吹牛呢!”他倒是能办得?到,但?是想办成得?下力?气,等祝三一走,黄先生?就没这个动力?了。
祝三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个与?之前印象中完全不同的黄先生?,细细品着?他的形态、话语,黄先生?却好像认真了:“真的,我给你安排人祭扫!田弄回来,有?收成了,上个供也是好的。雨水大了,坟堆都打塌了,谁家不是年年堆土的?”
这话说的,这里?祝三一家三口毫无感觉,隔壁于?妙妙却动了心。她的侄子于?平眼见是靠不住了,可亲儿子的坟她是真的放心不下。当天晚上,于?妙妙就翻来复去的睡不着?了。
第二天一早,祝三去买了早饭请于?妙妙婆媳吃,于?妙妙委婉地向祝三表达了这个意思:“借你的脸面,托他办事。我那些田也不少,我也不亏待他,也不叫你白舍了脸搭在中间。这样,只要我夫、我儿的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