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之前, 她在京里动用了一切能?够动用的关系, 将本州的情况查了个底儿朝天。所有资料可都没说眼下这种情况!
穷、偏远、文物不丰……等等, 她都有心理准备的。前任不住县里却是没有的!
她特意拖着汪县令, 只说:“我?年轻,诸事不通, 咱们还是照着章程来吧。”
汪县令被逼得不行?,说:“年轻年老又有什么?章程不章程的又有什么?办了交割, 我?将这府城里的房舍也转让给?你?,给?你?打个折扣,你?就住在这里什么都是现成的。我?并不是与你?开玩笑,我?确实是福禄县令,也并不是骗子?来消遣你?的。”
不提王云鹤的期许、郑熹的期望,单是祝缨自己的脾气?,她就听不得这样的话。她平静地问道:“住在府城?这又是什么意思?前辈,晚辈新至,还请前辈不吝赐教呀!”
见?她死活不提接盘的事儿,汪县令也只得自认晦气?,说:“你?看看我?,什么都不用你?干的,你?只要好好的活到任期满就得啦!邸报我?也看到了,你?本是大理寺的官员,也不是扔你?过来受苦的,时辰差不多,你?照样升职回?京。”
祝缨还真是想来干出?点成绩然后才好升职的,回?不回?京的她反而不在意,她亲娘还不想让她回?京呢!
她提起茶过来给?汪县令续水,道:“晚辈年轻轻狂了,还请您不吝赐教。政事堂已然下了令,晚生人也到了这里。您怎么忍心叫晚生再重蹈覆辙?”
汪县令想了一下,道:“也好。与你?说了也无妨。”
祝缨摒退众人与他?密谈。
汪县令问祝缨:“你?怎么到了这么个地方??”
祝缨道:“是晚生自己求的。”
汪县令看祝缨的眼神像是看个大傻子?,他?又像是个急于找寻替身的水鬼。祝缨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了,这位汪县令的心眼儿在她眼里还不太?够使的。她把自己的任命摆了出?来,汪县令才感慨说:jsg“年轻人,单凭一腔热血过来,难哦!当然我?也是想,这里已然如?此,只要稍做些事情便能?有些成就,哪知……”
祝缨离座长揖:“还请前辈赐教。”
汪县令道:“就是这样咯。语言不通,气?候不好。”
再问,也就这么两句。祝缨实在是想不明白这算什么难题。汪县令看她说不通,还以为她是故意的。两下说不到一起去,汪县令见?状也坐不下去了,起身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