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婴说?的却不是对付郑熹, 而是请李泽在合适的时?候, 能够为他的五叔美言几句。“四叔家的弟弟入继了二伯,大伯连提都?不提四叔了。长兄如父, 家父一人实在劝不动大伯,想, 如果五叔也能回京,两人劝劝或许可行?。千万拜托。”说?着,奉上了一份礼单。
李泽听到?“长兄如父”,心道,我的兄弟里要是有段琳这样有脑子的好了!他道:“你我两家世交,何必重礼?”
“些许心意,不成敬意。”
两家哪有那么深厚的交情??但是一个爱演,另一个又给他搭戏,一递一递的演得挺像那么回事儿。
李泽是不肯接这个事的,把段婴他五叔弄进京?以现?在的情?势,提jsg了也是白提,还要挨训。就算弄进来了,他是劝段智还是对付郑熹可都?不好讲。李泽现?在内外交困,自己家的兄弟还没重新收伏就再惹郑熹?他是不愿意的。
哪怕他总有一点疑心,总觉得那个拿着他的玉佩去他家里报信的人极其可疑!按日?子算,当时?祝缨应该差不多到?了。然而祝缨的身形、声音又全然不像。祝缨不假词色,也不给陈萌面子就当面拒了他,也让他心里憋屈得慌。
不过,哪怕有诈,他也不会给段琳当枪使。
段婴再三说?:“家父也知道眼下并不是好时?机。您看什么时?候合适,都?可以。如今旁人避我如蛇蝎,还望世叔垂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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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泽与?他打太极,道:“你伯父太冲动了。”
段婴坦诚地地看向李泽的双眼:“伯父固然冲动,可世叔真以为这事儿出在伯父身上吗?”
“嗯?”
段婴道:“事情?已然过去了,多说?无?益,反而耽误以后的事。家父与?小侄担心的正是‘以后’。那个祝缨,那是一个想做一番事业的人,凡想做事业的人,就易生事。
恕小侄无?礼,譬如王丞相,他做京兆尹的时?候要做出一番事业,京师权贵束手。这个祝缨纵使不是郑大理的先锋,他那样的人才想脱颖而出也是人之常情?。他又会做什么呢?
只怕以后大家都?还会有艰难的日?子,根源就在他的身上。此人行?事出人意表,难以预料,也是一个不听人劝的。”
李泽道:“区区一个……”黄口小儿。
段婴微笑地看着他:“果然区区?我以为是人杰。”他不带情?绪地评论祝缨:“精明果敢。不必与?他有仇,又或者得罪过他的恩主,只要有需要,他就会露出可怕一面来。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