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
花姐以?为她不明白,解释说:“就是,他们?的田都算成是你的,地还?他们?种?,每年给?你交租子。我先看你的意?思,你要答应了,我再跟干爹干娘说。然后咱们?去过了户,每年净等收租子就好了。”
“为……为什么呀?”祝缨是听过有这种?事的,很多人都这么干的,但是没放在?心上?。她才?算个什么官儿呢?
“咱们?租子低呀,你又不使唤他们?到?家里来干活儿。你是官儿,你的田不纳税,他们?只交给?你的租就行。人家说了,你要能保得住这个田呢,他们?乐得一年就交两成租子,省心又省事儿。你要保不住,他们?也?不过是与原本的结局一样,被?旁人盘剥。总要再挣扎一下的。”
“京畿地面上?,王京兆的治下,也?这样?”
花姐道:“你忘了?咱们?的地都是怎么来的?收成也?就那样。灌溉也?不好,全看天时。什么地方没有穷人?就算手里拿着几亩田,也?是保不住的。不小心的时候,什么欠个债,打?坏个东西,或者就是诬赖,没用的。”
“国家赋税就少啦。”
花姐道:“他们?有本事就守住了别叫人欺负人呐!又守不住,还?给?他交什么税来?!你能护得住人,就护吧!当年,咱们?在?家里时,唉……”
祝缨道:“行。只是要交割清楚。”
花姐道:“有我呢。”
祝缨想了一下,说:“那这样,这一份田我来收,把?那四十亩地移到?爹娘名?下。”
花姐也?想了一下,说:“好。”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祝缨丝毫不觉得愧对朝廷。至于保不保得住,她已另有主意?了。
第二天,温岳就派了车来接花姐。祝缨那时还?在?大理寺,花姐与来人对上?了名?字,到?了温岳家。等祝缨回来时,花姐已经回来了,脸红扑扑的,手里捧着本医书在?屋子里踱着步子。
祝缨道:“这是怎么了?很难么?难就请尼师去!别病人没治好,大夫疯了。”
张仙姑道:“你胡说什么?我看花儿姐好好的!”
花姐双眼放光,捧着书出来说:“能治的!虽难,是因为病得久,并不是不好治!”
“咦?”
“嗯,小祝你猜对了!是大夫和病人说话不顺。男女大妨本就麻烦,有时狠狠心,让大夫病人见了面,问了也?不好意?思说。说了也?不能感同?身?受,总是差那么一层。那位娘子真是妇科上?的病症,我与她聊过了,知道我是官员的寡姐,她说话也?顺多了。我断的她的症候都对,这样的症前阵儿在?庵里我也?见过,不过是年轻人,比她病得时间短。我想先拟了方子给?尼师看过了,再给?她下药。”
祝缨道:“那可太好了!以?后必成名?医!”
花姐一直笑:“那可不敢当,不过我照方抓药总不会救不了人。”
祝缨掌鼓:“好!”
花姐一直在?尼庵里帮忙,也?治过一些人,但她总有种?想法:我学医虽是为救贫苦人,然而贫苦人是因无力延医问药才?叫我医治,我的医术未必就好。有时或许只是因为身?体缺药,随便一点药身?体就能好了。又有尼师把?关,我才?没出纰漏。且也?有不治生亡的病人,总是我学艺不精。
现在?有一个病人,不缺大夫,她还?能看出来,心情就格外的好。
第二天,她先去尼庵请尼师看了方子,还?请尼师去看病人。尼师道:“你的病人,断得已经很准。”花姐再三请求,请人到?了温岳家。
尼师也?喜欢花姐踏实,随花姐到?了温岳家,重新诊脉,又问情状,对花姐道:“这一样症候,你算是学成啦!药方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