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们笑着摇了摇头:“慢着些。”
祝缨从宫里出来,先不回家,就穿着官衣先去了京兆府求见王云鹤。
王云鹤听说她来了,抬头看?了看?窗外的日头,道:“他?请进来吧。”说着,起身正一正衣冠,问道:“是什么公务?”
这?个时间、这?个人,大理?寺还有些案子没清完,应该是公务的。
衙役道:“没说,只?说有件公务要同您说。”
王云鹤愈发?确定?了自己?的猜测,道:“有请。”
祝缨被一路请到?了王云鹤的面前,极有礼貌地拜见王云鹤,王云鹤道:“坐。”
祝缨谢了座儿,衙役奉上茶,祝缨也是啜了一口才拱手说:“京兆,大理?寺办龚逆的案子,有一件小事,须得劳动京兆。”
王云鹤严肃地问:“是什么事?”
祝缨起身,将公文、两页回函都递给了他:“京兆请看?。”
王云鹤将两样都看?完,眉头皱得很紧,道:“大理?寺是什么意?思?”
祝缨说得正义凛然:“当然是依律而办。”她接着又有点低声下气地说:“那个,郑大人把这?事儿交给下官了,下官想,当年既然是冤案且已昭雪,就该各归本位。这?个人,该回她的家,见她的父母。只?是,她如今是归您管的……”
珍珠要脱籍,是需要王云鹤首肯才行的。哪怕大理?寺行文,也得跟王云鹤打个招呼。王云鹤道:“可以。”顿了一顿,又指着几处说,“你留意?。”@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祝缨苦笑道:“留意?到?了,所以下官没有先传唤她,而是来找您。无论这?人是怎么想的,终归是畸零坎坷。下官想,先请您开脱了她去,再悄悄寻她安置了。让她余生也好少受侵扰、平静度日,您看?……能不能先签了?咱们不说出去?这?两张纸,上的事儿,咱们当没看?到?,成不成?”
王云鹤看?了她一眼,口气突然变得很诧异:“怎么,这?样的小事也需要昭告天下么?大理?寺何时这?么闲?京兆府可没有这?么无聊!”
脱籍,通常得写个自诉,王云鹤道:“这?个也就免了吧,放一个人,也不必那么多的麻烦。”
祝缨道:“她……跛足。”
王云鹤轻叹一声,提笔给写了个理?由?“残疾”,因残疾,放一个官妓脱籍从良,理?由?相当的正当。也可尽量避免什么“义仆”,叫这?姑娘以后?不用被人一提起就说个“替主?人家小娘子入贱籍”之类的话。可以“清白干净”地生活。
祝缨捧着王云鹤盖了印的文书,道:“京兆……”
王云鹤摆摆手,道:“司直忙去吧。司直日后?不要忘了今日今时的心情。”
“下官是说,向您借几个人,再借个地方使一使。”
“啊?”
祝缨舔舔唇:“那个,连大理?寺的人,我也不用。京兆地面的事儿,还是您这?儿方便不是?”
听她腔调油滑了起来,王云鹤也轻松了一点,道:“要我行方便,你有什么表示没有?”
祝缨瞪大了眼睛:“您不是吧?”
王云鹤去书架上顺手抽了本书,翻了一页:“背两页我听听,就给你了。”
祝缨背了两页书才从王云鹤手上讨到?了几个人,京兆府的班头她认识了好几个,这?回刚好是个熟人张班头。
祝缨与张班头也不客气,说:“咱们走着?”
张班头笑道:“请。”
离了王云鹤跟前,张班头就问祝缨:“您要兄弟们做什么?”
祝缨想了一下,道:“你先去把九娘给我提过来。”
混沌
九娘起得不早不晚,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