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缨给郑熹行了礼,郑熹往椅背上一靠:“你倒还有?精神!猴儿托生的吗?”
祝缨道:“恐怕不是。猴儿那么精,怕不想托生成?我?。”
郑熹被她?逗笑了:“坐。”
等祝缨喝了口茶,才问:“怎么样?”
祝缨坐直了身体,说:“您是问失窃的案子,这……得看您了。您想管得多?深呢?”
郑熹骂道:“小?王八蛋,你从来就猴精一样,知道你在为我?着想呢。”
祝缨腼腆地笑笑:“也是因为这案子真挺难的,查么,我?还得些时间。也只有?五、六分的把握。您说的对,是我?有?点托大了,穷人家、小?富之家的事儿,我?看一眼就得,谁是谁非没有?叫它过夜的。王府这样的深宅大院,是我?见识浅些、看不透,然我?还是有?些自信的,并不想就认输。”
“知道。说说。”
祝缨认真地说:“都知道是内鬼,可是这么大宗的失窃,我?怕后头水太深,您跟亲戚那儿不太好处了就。”
郑熹道:“这个?不用你来操心,你只管查出实情?。”
祝缨又说:“府里好些秘密呢,我?既不知道哪样是忌讳不能问,也不知道哪些是与案子有?关的。自己打探呢,也不一定能打探得到,又费功夫。”
郑熹道:“胆子倒大,王府也是你能窥探的?”
祝缨道:“那您好歹告诉我?点有?用的,譬如,您哪个?亲戚缺钱花呢?”
郑熹喝道:“大胆!”又恢复了颜色,道:“你道我?没想过么?”
祝缨道:“那您?”
郑熹想了一下,道:“代王府向来豪富。”
祝缨看郑熹这个?样子,也是不会把舅舅家的隐私告诉一个?半道上拣回京的小?官儿的,想来自己与郑熹关系也没好到这个?地步。她?心里也有?了主意:我?只管查,告诉你多?少?就不一定了。你再告诉你舅舅多?少?,那随你!
她?说:“您有?限期不?宽限我?两天,我?用力查!”
郑熹叹道:“本想借重你追踪痕迹的本事,倒也不必太用心。”
祝缨道:“您就当我?是闲的发慌,自己要找点事做。您放心,我?不给您惹麻烦。”
郑熹道:“也不要耽误了正事。好好干!也好像苏匡一样,来帮我?办龚劼案。”
“是。”
祝缨心里并不急,龚劼案?别说是她?,就是苏匡,这么参与进去也是打杂。龚劼案是一串案子,除了龚劼本人,还有?些党羽,党羽们又各有?自己的亲朋好友。隔个?十天半个?月的,就有?一个?龚劼的亲信被流放或是贬斥回家。办了这么久,这一串子还没办完哩。
祝缨咬着舌尖出了郑熹的屋子往胡琏那里去,半路上一个?人杀了出来往她?面前?一拦。祝缨歪歪头:“苏兄?”
苏匡抱着一叠案卷等她?很久了,却又只装成?故意路过,说:“怎么了?看着点儿路,万一撞到上官就不好啦。”
祝缨笑得天真:“嗯!多?谢苏兄提醒。”
“想什么呢?走路都分神?”
分个?屁!祝缨心想:我?走得好好的,是你跳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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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却说:“好奇怪,我?也没有?不认真干事呀,郑大人怎么叫我?要上点心在正事上呢?”
苏匡笑笑,想抬手,发现自己正抱着东西,只得言语上安慰:“郑大人是看你年纪小?,多?关心你几句呢。说起来,咱们这儿,数你年轻,就该有?些年轻人有?活力的样子,别老气横气的琢磨上官的心思,上峰叫你琢磨透了,还是上峰么?”
“苏兄说的是,反正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