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为了栽赃,那?个奴才带着刀在外面转了数日,祝缨就是闭门不出,他们这才不得不放一把火!否则,祝缨在街上被人一刀毙命,刀还?是孝敬你的!你说怎么办?”
“幸亏他在读书,没有出门。”
陈丞相道:“是啊,读书好啊,好好读书吧。”
陈萌有点高兴,说:“爹是因为他读书不出门,才给了他金子的么?爹这回给金良和祝缨,给得太多啦。”
“只要不败家,物有所值,为什么不拿钱出来??钱能办得到的事?儿?,就不要太吝啬!得显出来?大度,等闲不要结仇!你以后待这两?个人,不必过于亲密,也?不可?疏远仇恨。有什么好记仇的?他们出事?儿?,再拖出你来?当嫌犯吗?”
陈萌笑道:“并没有,我也?觉得祝缨这小子还?不错。舅舅也?有些后悔了呢,他托我去说和的。我……”
“沈瑛那?个废物,你偏与他过从甚密!外甥像舅,你要像他,就不要说是我的儿?子!”
“爹、爹?他怎么了?当年外祖蒙冤自杀,娘哭求您,您也?不理。舅舅流放又回来?,支撑全?家到现在。就算看在娘的面子上……”
陈丞相冷冷地道:“你这是怨我了?”
陈萌又跪下了,说:“我并不敢。只是不明白,当时为什么不帮外公?呢?”
“那?是皇位之争!指望谁呢?你外公?自己都自杀了。他是当事?人,自己都说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不是妄图拥戴逆王,让不知内情的人为他说清楚?你姨父更是!”
皇位之争,陈萌哆嗦了一下:“是。儿?明白了。去年如?果不是父亲也?上书,外公?的案子没那?么快能重查,舅舅也?没那?么早能回来?。又派舅舅去接我……”
陈丞相听他三句话不离舅舅,啜了口茶,慈祥地问了一句:“你姓什么?”
“儿?姓陈啊!”
“我还?道你姓沈呢?这么想?着他,明天把你过继给他吧。”
陈萌叭一下伏到了地上:“儿?不敢!儿?不是这个意思!儿?明白了!家里有什么事?儿?,自家解决。”
陈丞相幽幽地说:“这京城里,哪一家的屋顶掀开了,拿着本律令一条条比着,五品以上之家,能不受罚的也?就只有七岁以下的孩童了。人人引国法干预家事?,就没有家了。你要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就不如?你弟弟,趁早离开,想?祸害谁家,就给谁家当儿?子去。我,不要这样的败家子。都说你弟弟乱七八糟,是个败家子。你们两?个比起来?,你,才是败家子。”
陈萌吓得大气不敢喘,连连顿首:“爹,我明白了,是儿?子想?错了!有家才有我的一切,没有家就没有我。娘当时,只想?着沈家,忘了自己是陈家的媳妇,是我的母亲。如?果不明白道理,自己创下的家业不知道如?何维护,终有散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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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丞相道:“去吧。明天开始,叫你媳妇,学着管家。”
“是。”陈萌颤抖着爬了起来?,又小心地问陈丞相:“与祝缨那?里还?有点首尾,我是不是要再与他见?几次面,好显得尽释前嫌?再与舅舅那?里把事?儿?了断一下。”
陈丞相看他吓得有点失措,也?慈祥了一点,说:“为什么要‘显得’呢?你想?想?,你们有什么仇怨吗?怎么结的仇?”
“没、没有啊。”陈萌说。
陈丞相无奈地看着儿?子,陈萌傻乎乎地笑了一声:“是呢,没有啊。”
“你舅舅那?里,毕竟是长辈,走?动就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