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熹道:“套个车,你们快些回去吧,取些跌打药带走。”
金良道:“哎!”
祝缨道:“您还没说,咱们刚才说好的,算不算数?明法科我可考了?。”
郑熹道:“自然是做数的!不过几个月,我等得起!先去照顾你父母的伤。”
祝缨对?他一揖,拖着?金良出了?门。
金良老老实实跟着?走了?一段,跟她?说:“药!”
取了?药,把祝缨塞上车,飞奔回家!
备考
回金宅的路上, 金良心中忐忑。
这两口子看?着不哼不哈的,竟能办下这么个事儿来?
他死死地咬紧牙关,不肯说出为自己辩解的话。
到了家里, 正遇到郎中出门, 金良与郎中拱了拱手,问道:“伤者怎么样了?”
郎中看?他的衣着气派也客气地说:“没大伤着筋骨, 就是都不年轻了, 男的还有点旧伤, 得好好养着,天还凉,别受了寒。”
金良道了谢, 金大娘子等?到郎中走了,才将金良扯到一边, 说:“这都怎么了?!错眼不见的……”
祝缨道:“你们说话, 我去看?看?我爹娘。”
金大娘子道:“郎中都看?过了,药也煎上了, 别急,啊。”
祝缨道:“哎。”
金大娘子看?着她瘦削的背影,叹着气把丈夫揪到一边:“这事儿不对啊,来福说, 他们俩闹了沈家、冯家两家门上。”
金良道:“我都知道了。”
金大娘子又是叹气又是惊讶:“这不是他们能干出来的事儿呀!张大娘子嘴快些, 祝大哥更是个不好说话的, 他们怎么会?”
金良舔了舔嘴唇:“害!这个事儿啊, 你就别问了!”
“我怎么能不问呢?这事儿处处透着蹊跷,再说了, 你看?三郎那个样子,他这么小的年纪, 自己才从?牢里出来,爹娘又伤着了,还说亲事都退了!你常说沈家、冯家不做人,我看?也是,孩子进了牢里,他们连一根指头都不肯伸出来帮忙。可现在这样的退亲法儿,我简直说不出来‘恭喜’两个字!你是没见着,人都打成什么样子了……”
“啰嗦!”
金良发脾气的时?候金大娘子还是怵的,她声如蚊蚋:“我得有个数,才好开解他们嘛。你不对我讲,我问谁去?”
金良叹了口气:“就是为那亲事来的。你看?三郎,好吧?”
“那是当?然。我看?那一家子,他才是有主见的人。”
“唉,开始瞧他滑头,后来才发现他有苦衷,是个能扛事儿的人。咱们要有个闺女我都想?送给?他!”
“怎么又说这个了?”
金良道:“七郎是我旧主家的少主人,对咱们也没得说,你爹前?番有事还是他出手相助。”
“那是。”
“这一个是故主,一个是朋友,我盼着他们两个呢能好好的相处。本来也没什么,三郎尽有本事,七郎尽有眼光,处着处着总有能看?对眼的时?候。”
金大娘子道:“我看?他们挺投缘儿的,不然不能叫你照看?三郎一家。”
金良摇摇头:“你也知道的,七郎有本事、有身份,想?体?贴周到的时?候比别人周到一百倍,可你看?看?他怎么安排的三郎?我虽不知道怎么样对三郎最好,但我知道他能为三郎筹划得更好。你说,为什么三郎还是寄住在咱们家?”
“嗯?三郎虽好,也是个外地小子,安排他住到咱们家、我好好的照顾着,还不够好吗?”
金良道:“我觉得还能更好,可是我笨,想?不出来。要说读书是正途呢,他读的又不是那些个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