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兼有京城与梧州的特色,下酒菜是足够的。
温岳笑道:“他呀, 气着了。七郎以前做过詹事?的,你知道吧?”
祝缨点头?。
郑奕道:“这就被?粘上了,他也不知道甩脱一下!还被?坑得不够么??”
祝缨道:“是旧时同僚还是”
温岳口气冷冷地道:“先太子有个遗孤,一些人就坐不住了。”
祝缨做了个制止的手势,说:“这话可不能随便说呀。”
郑奕道:“你回来这些天,还装什么?不知道呢?”
祝缨道:“诸王之外又添了一位?”
温岳叹了口气:“当年七郎受牵连那件事?你也是知道的,先太子薨逝之后,陛下对遗孤倒是关?照。原东宫的一些人就……唉……”
“这可不是小事?,你们且说清楚。”
郑奕冷笑道:“不过一群傻子发梦罢了!还有太子妃,上回七郎就是为她顶罪,妇道人家,见?识浅薄,偏要弄权显能,还要坑害别?人。现在她又开始了!谁要再听她的话、跟她站一块儿?东宫里又满是一群眼高手低、无?能聒噪之辈,七郎做詹事?的时候,他们各有主张,不服管束,给七郎添了多少的麻烦?连我们都帮着平了许多事?情。太子薨逝,他们摇成一变,又成了忠臣了,必要七郎再出力扶植遗孤。还敢提什么?‘忠’?呸!竟敢拿着大义名份,妄图发号施令了。”
温岳低声?对祝缨说:“他们又有几个人,围在七郎身边,七郎也不能就与他们划清界限从?此不理先太子遗孤。这……唉,当年看,做詹事?何等光彩,现在看,全是麻烦。”
祝缨问道:“发号施令又是怎么?回事??谁发号施令了?”
“两拨人呢。”温岳说。
郑奕又灌酒了:“烦!看着陛下没有立时立一个新太子,一个一个的都觉得以后天下是‘太孙’的了!哪来的‘太孙’?王都没封!一个是太子妃,拿出先前主母的范儿,使她兄弟托出话来,说什么?孤儿寡妇,请看在先太子的面子上代为奔走,日后绝不敢忘,云云。再有原本的一个东宫洗马、一个现在的师傅,都想要立先太子一脉为储君。有机会就要‘提醒’七郎不要‘忘本’。七郎是因为东宫才?得出仕的吗?究竟是谁帮的谁?心里没点数吗?”
祝缨眉头?微皱:“没听郑大人提起过这个事?呀。”
温岳道:“你离得这么?远,知道了也不过是干着急。这个事?,急也是急不来的,大家都看不清陛下是个什么?意思。我们私下说,国赖长君。可是先太子之下就是赵王,他……有点儿,不太像。”
太子死了,到?现在皇帝活下来的儿子就剩下七个了,个个都是庶出。最年长的是赵王,这个人,祝缨是知道的,不管他自己愿不愿意,这个排行就很惹眼。太子在世?的时候,赵王就已经深谙生存之道,显得相当的与世?无?争,爱好一点文学。但是又没这个天份,整天就自娱自乐,也不曾见?他结交大臣。@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如果不是他,恐怕就会有麻烦了。”祝缨说。
郑奕没有顺着这个话头?往下说,而?是讲:“也不知道七郎是怎么?想的,反正就那么?几借个人,面上不显,私下也该准备起来了。他倒好,不与我们商量,倒与几个歪瓜劣枣凑到?一堆!”
温岳道:“你这是什么?口气嘛!七郎必有成算,也不是故意冷落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