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员是极不易做的,现在梧州拢共几个女官?但是巫仁识字,选个女吏应该不难。万一,万一最后这八字真?的不行,也有个糊口的差使,再?有个兄弟巫义,也就不怕被?欺负。
一家子很快拿定了主意。
第二天,巫仁就跟着母亲两?个人?一同去了番学。
花姐带着铃铛,四个人?在门口遇着了。花姐道:“商量好了?”
王芙蕖道:“哎,就叫她跟着凑合听听,您看看成不成?要是不成,您再?赶她走。”
花姐道:“用心学没有不成的,请进吧。”
番学的学生参差不齐,铃铛年纪小官话经过几天也还是个半调子,认得?一点字,又写得?比较难看。孟、王年纪大?了,学得?慢。还有几个各族的姑娘,看着不笨,也遇到了铃铛一样的语言问题,都是一边学医一边学语言。
只第一天,学得?最流利的就变成了巫仁。
花姐给了巫仁一本识字课本,她先接了,趁花姐出去的时候将课本翻了一翻,字她都认识,于?是放开。拿出几张纸来,先抄王芙蕖的课业本子。医学类的她没学过,学习都是老师上头写,学生下?面抄。往前无数年,学生都是这么学的。
抄了没几页,花姐身后跟了个女役扛着个木头人?进来,木人?身上都是点点线线。巫仁看了一眼木头果?体,将王芙蕖的课业本子还给她,翻出一张大?纸,开始照着木头画小人?。
花姐开始讲经络、穴位之类,学生就是记、背。铃铛一面背着每一个词顺着学官话,一面瞥了一眼新来的“巫大?娘”。巫仁的手很稳,很快勾完了一个人?形,照着花姐说的:“自脐而下?三指……”
画上点,标上“元关”。
花姐沿着经络讲穴位,一天只讲一条线。巫仁很快将图画完,顺手将画完的给了王芙蕖。王芙蕖的纸上才画了个嚣张的柴禾人?,拿了女儿画的,小心地将自己的纸收了起来。巫仁又低头给自已画了一张,左右看看,叹了口气,将画好的第二张给了孟氏。
花姐眼看着她一气画了四张,连铃铛也给了一份,最后一份才留了下?来自己用。走下?来看她画的图,点线都准。花姐很是欣喜:“你可真?是个聪明人?。”
巫仁微微点了一下?头。
花姐看她的书?写流利,字体结构亦好,显然不止是“识字”,便?说:“以往上课的稿子我这里有,你可慢慢抄录,有不懂的可以来问我。过一阵儿咱们也要义诊,遇有妇科的病人?就更是咱们的事?了……”
“好。”巫仁说。
花姐又去看铃铛等?人?,巫仁就坐在位子上抄笔记。一天下?来,花姐问道:“怎么样?”
“还行。”巫仁说。
花姐道:“明天还来吗?”